第(1/3)页 时书仪紧紧攥着被角。 茶色眼眸盛满破碎的水光,直直撞进傅时衍平静的眼底。 “傅时衍……我该怎么办?”她声音哽咽,“我好难受……明明不想哭的,可我觉得自己快要疯了!” “我和顾淮野不过三年,就算我能活到一百岁,他也只占了我生命的百分之三。” “孩子在我肚子里才一个月,连千分之一都不到……” “这算什么啊?” “顾淮野让我打掉孩子的时候,我都下定决心要独自把他生下来了……” “为什么顾知夏还是不肯放过我?现在孩子没了,他们都高兴了,只有我……” “只有我还记得这个孩子……” “一会儿想通了,一会儿又陷进去……为什么会这么难受......” 傅时衍静静听着她带着哭腔的倾诉。 他不会安慰人,更难以对这么浓烈的痛苦感同身受。 可看着她泪如雨下,胸口竟泛起陌生的酸涩。 那细密的刺痛,像银针一下下扎在心上。 他生涩地抬起手,将她颊边被泪水濡湿的发丝别到耳后。 指尖触到她滚烫的肌肤时,不由自主地顿了顿。 原来心痛,是会传染的。 时书仪在他给她整理发丝时,哭得嫣红的眼睛怔怔望向他。 忽然。 她将脸埋进他腿间,双手紧紧环住他的腰身,像个溺水的人抓住浮木: “傅时衍…我不喜欢这样的自己...…” “可我真的忍不住...…我好想哭…....” 泪水很快浸湿了他的睡衣,每一滴都滚烫灼人。 傅时衍眸色渐深。 这是第一次听她唤他全名。 下属叫他傅总,一些朋友或者合作方叫他傅少,亲近的人叫他时衍,时书仪叫他傅先生。 而此刻。 “傅时衍”三个字从她带着哭腔的唇间溢出,竟让他心头泛起异样的涟漪。 “你可以哭。” 他用手掌轻抚她颤抖的脊背,任由她在怀中宣泄。 不劝阻,不安慰。 只是安静地承接她所有的脆弱。 哭着哭着,她会崩溃地小声喊道: “疼,我疼,好疼啊......” 傅时衍薄唇轻启:“哪里疼?” 时书仪摇着头,哽咽道:“傅时衍...…你为什么不能救救我……” 这一刻,傅时衍忽然明白—— 对顾家兄妹的报复是她唯一的止痛药,而他的拒绝,只会让她在痛苦中越陷越深。 某种冲动在胸腔翻涌,几乎要冲破理智的堤防。 他想答应她。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