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她依旧每日清洗恭桶,这是明面上的惩罚,无人能免。 但这日午后,她正在后院井边打水,一个面生的、穿着粗使丫鬟衣服的小丫头悄悄凑近,飞快地往她手里塞了一个小纸团,然后像受惊的兔子一样跑开了。 李欣悦心中一惊,警惕地看了看四周,才背过身展开纸团。上面只有歪歪扭扭的一行字: “有人要害你,小心水井,小心夜间。” 字迹稚嫩,像是刚学会写字不久,李欣悦的心猛地沉了下去,手脚瞬间冰凉。 有人要害她!是赵滢?还是……更上面的人? 她立刻将纸团撕碎,扔进井旁的排水沟,看着碎纸被污水冲走。恐惧如同冰冷的蛇,缠绕上她的脊椎。她不怕辛苦,不怕羞辱,但直面死亡的威胁,是另一回事。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爷爷说过,越到绝境,越要镇定。对方在暗,她在明,必须万分小心。 从这一刻起,她打水时绝不靠近井沿,总是离得远远的用长绳吊桶;夜间入睡,她不仅将房门用木棍顶死,还将一个破瓦罐挂在门后,稍有动静便会发出声响;甚至去茅房,她也尽量选择白日,并邀其他负责杂役的婆子同行。 她的异常谨慎,似乎让对方暂时无从下手。但那种被毒蛇窥视的感觉,如影随形。 左相府内,赵无庸听着书院眼线的回报,脸色难看。 “那小贱人警觉得很,根本不靠近井边,夜里也防范严密,我们的人找不到机会下手!” 赵高坐在太师椅上,闭目养神,闻言眼皮都未抬: “急什么?猫捉老鼠,总要戏耍一番。她越是警惕,精神便越是紧绷。等到她身心俱疲,疑神疑鬼,届时再制造一点‘意外’,才更显得顺理成章。” 他睁开眼,眼中闪过一丝阴冷的光: “让滢儿她们,给她加点‘料’。不必再羞辱,换成……‘关怀’。” 赵无庸先是一愣,随即恍然大悟,脸上露出狞笑: “侄儿明白了!叔父高见!” 次日,李欣悦便体会到了这种“关怀”。 她去领饭食时,一向刻薄的厨娘居然给了她一份与其他杂役一样的、甚至菜里多了几片肉的份例。 上官月“偶然”路过她清洗恭桶的地方,丢下一句“真是可怜,好歹也曾是读书人”,语气竟带着几分“惋惜”。 连掌院嬷嬷都把她叫去,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安分守己,或还有出路。”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