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那个始终沉默的老人身上。 他站在那里,像一棵被风雪摧残却依旧扎根大地的老树。粗布衣衫在秋风中微微拂动,背影单薄而萧索。 兀朮骨的狂笑还在继续,每一个字都像淬毒的匕首,反复切割着尊严与忠诚。 李平安缓缓抬起头,目光第一次真正落在了兀朮骨那张因得意而扭曲的脸上: 他的眼神里,没有愤怒,没有哀求,甚至没有波澜,只有一种深不见底的、仿佛沉淀了数十年风霜的平静。 那平静,比任何怒吼都更让人心悸。 他没有回应兀朮骨的任何一句话,只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仿佛要将这张脸,这番话,刻入骨髓。 然后,他转过身,步履依旧沉稳,一步步,离开了这充斥着羞辱与恶意的鸿胪寺衙门。 夕阳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融入了长安街尽头沉沉的暮色之中。 身后,是兀朮骨尚未停歇的狂笑,和无数道复杂难言的目光。 忠犬? 或许吧。 但即便是犬,亦有护犊之心,亦有不可触碰之逆鳞! 他们以为,这样就能让他屈服?就能碾碎他最后的坚持? 李平安握紧了袖中那枚一直贴身藏着的、焦黑的碎纸片,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 不。 这场仗,还远未结束。 李平安回到陈国公府时,夜色已浓得化不开。 王府门前的灯笼在秋风中摇曳,将他本就萧索的身影拉得忽长忽短。 王振山早已在书房内焦急等候,见他归来,连忙迎上: “伯父,如何?可见到那孙书同了?” 待他借着灯光看清李平安脸上那深沉的、几乎凝成实质的平静时,心中猛地一沉: “可是……出了什么变故?”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