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是不是今天吃得太饱,影响了嗅觉?”楚未寻没有立刻表现出警惕,反而用玩笑的语气试探。 流心摇了摇头,表情严肃:“不是,我的鼻子不会错。”她停顿片刻,声音压得更低,“这种感觉,我以前闻到过。” “什么时候?” “师父还在的时候,他曾误碰了一种叫‘断魂草’的毒物。那草本身无味,可一旦与花香混合,就会散发出一种古怪的甜香。闻得久了,人就会头晕乏力,精神萎靡。”流心回忆着,眼中掠过黯然的神色,“今天这香里的杂味,就和那次的感觉很像。” 楚未寻脸上的笑意褪去。 她清楚流心的性子,若无七八分把握,绝不会说出这番话,而且,若不是很重要的事情,她也很少会开口说很长的句子。 “这香是流年点的。”楚未寻陈述事实。 “奴婢知道。”流心点头,“流年姐姐不会害您,问题,应该出在香料本身。” 她说着,便要转身进屋将那炉香灭掉。 “等等。”楚未寻叫住她。 她看着流心,头顶依然是“六十二年”。这说明,至少在短期内,这熏香并无性命之忧。 若现在就将香灭了,倒了,万一下毒之人正在暗处窥伺,岂不是暴露了自己已经察觉?对方见一计不成,只会再生二计,千日防贼的道理她懂。与其被动防守,不如主动出击。 “先别动它。”楚未寻重新靠回贵妃椅上,姿态恢复了慵懒,仿佛刚才的对话只是寻常闲聊,“或许真是你多心了。宫里的香料都是内务府统一配给,能有什么问题。” 流心不解地看着她,想说什么,但见楚未寻神情笃定,便把话咽了回去。她只是无声地站到楚未寻身后,位置比平时更近了一些,扫视着四周,像一头护主的猎豹。 楚未寻阖上眼,脑中却在飞速运转。 祺修容。 这个名字第一时间冒了出来。宫里与她结怨,又敢对她下手的,除了那位,不做第二人想。甜妃得势,祺修容动不了陈氏,那股无处发泄的怒火,自然要烧到自己这个“甜妃第一心腹”的身上。 她原以为祺修容会用些更直接的手段,没想到,竟是这种阴损的慢性毒。 这毒,能让流心都觉得熟悉和危险,想必不是凡品。 想让她在不知不觉中精神萎靡,假病成真,最后悄无声息地枯萎在这深宫里? 好啊。 那她就陪着演一场,她倒要看看,最后到底是谁,会真的病入膏肓,万劫不复。 傍晚时分,流年满载而归,不仅还了碗,还顺回来一包新出炉的栗子糕。 她一进院子,就看见流心把寝殿的窗户全部敞开,还端着那炉熏香气冲冲地要往外倒。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