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他比这个肥胖的员外,高出了整整一个头。 “本王,就是在抢劫。” 他的声音,很平静。 张员外愣住了。 大堂里所有人都愣住了。 他们想过无数种可能,想过这位新王爷会威逼,会利诱,会讲大道理。 却唯独没想过,他会如此直白地,承认自己就是在抢劫。 这一下,把所有人都整不会了。 陈庆之没有再看他们。 他转过身,看向门口的亲兵。 “传令。” “封锁全城,许进不许出。” “一队人,去张府。” “清点粮仓,所有粮食,全部运到城外。” “张家上下,所有人,关入王府地牢。” “若有反抗……” 陈庆之顿了顿,吐出两个字。 “格杀。” 轰! 张员外只觉得天旋地转,一屁股瘫坐在地上,裤裆里,传来一股骚臭。 其他乡绅,更是吓得魂不附体,一个个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 “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啊!” “我等愿意捐粮!愿意捐粮啊!” 陈庆之充耳不闻。 他看着亲兵统领,下达了第二道命令。 “下一家,李府。” 亲兵统领没有半分迟疑,抱拳领命。 “是!” 甲胄铿锵,一队队士兵,如狼似虎地冲出府衙,奔赴城中各处。 大堂内,只剩下一片鬼哭狼嚎。 陈庆之站在堂中,听着外面的风雪声,和里面的哭喊声。 沐瑶的话,再次在他脑中响起。 “枪杆子里出政权。” 他现在,似乎有点理解这句话的真正含义了。 这不是道理。 这是手段。 最直接,也最有效的手段。 他看着跪了一地的乡绅,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还有谁,不愿意?” …… 北境的灾民,在陈庆之的铁血手腕之下,算是安定下来了。 但陈庆之知道,他算是将北境的土豪乡绅得罪了个遍。 这些人盘根错节,今日被他用兵威压下,明日就可能用别的法子,让他这个外来的王爷寸步难行。 长久下去,北境必乱。 夜深。 府衙的书房里,灯火未熄。 陈庆之摊开一张信纸,提笔,却久久没有落下。 他该如何向她描述这里发生的一切? 是说他用最粗暴的手段,抢了乡绅的粮食,救了百万灾民? 还是问她,接下来该如何收拾这个烂摊子? 他最终还是落了笔。 信中,他没有问任何问题,只是将抵达沧州后发生的一切,原原本本地陈述了一遍。 从雪灾,到灾民围城,再到开仓,最后到他如何“请”那些乡绅大户“捐”粮。 写完,他将信纸折好,装入一个小小的竹筒。 走到窗边,他吹了声口哨。 一只通体雪白的鹰隼,从夜空中盘旋而下,无声地落在他手臂的护甲上。 “去吧。” 陈庆之将竹筒绑在雪鹰腿上。 “把信,送到景阳宫。” 雪鹰振翅,冲入风雪,很快便消失不见。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