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当朝贵妃,休弃当今皇帝的休书。 一夜之间,这份前无古人,后也未必有来者的檄文,贴满了京城所有最显眼的位置。 皇榜的旁边,府衙的墙上,酒楼的门口,市集的公告栏。 白纸,黑字。 字迹娟秀,内容却石破天惊。 “夫萧逸尘,身为君王,倒行逆施,不辨忠奸,不恤万民。身为夫君,冷漠无情,自私自利,视妻如敝履。” “我,沐瑶,今以自由之身,宣告与萧逸尘,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人群围了一层又一层。 起初,是死寂。 所有人都以为自己看错了,或者是哪个疯子在寻死。 紧接着,是窃窃私语。 “这……这是真的假的?” “贵妃娘娘……休了陛下?” “疯了!一定是疯了!” 当人们反复确认,那纸上清晰的字迹,与昨日“自由民主政府”公告上的一模一样时,整个京城,彻底炸开了锅。 “我的天爷!女人休男人?休的还是皇帝?!” “这沐瑶……不,这位沐议长,她到底是什么人啊!” “昨日周文渊那老匹夫还贴皇榜,说要诛咱们九族,今天沐议长就把皇帝给休了!这是针尖对麦芒啊!” 恐惧,在这一刻,被一种更加强烈的情绪所取代。 震惊,荒谬,以及一丝……难以言喻的亢奋。 皇权,在百姓心中至高无上。 皇帝,是天子。 可现在,这个天子,被他的妻子,用一纸休书,狠狠地踩在了脚下。 那份曾经压在所有人头顶的,名为“皇权”的巨石,似乎……出现了一道裂缝。 茶楼里,说书先生唾沫横飞,将那份休书的内容添油加醋,编成了朗朗上口的段子。 街巷间,妇人们交头接耳,看向男人的表情都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整个皇宫,更是陷入了一片死寂。 太监宫女们走路都踮着脚,连呼吸都小心翼翼。 储秀宫内。 慕容云歌听着心腹太监的禀报,更是如遭雷击。 她还在为了一个“后位”与周文渊虚与委蛇,人家沐瑶,已经把龙椅的主人都给换了。 不。 不是换了。 是不要了。 是像丢一件垃圾一样,把他给丢了! 这种轻蔑,这种践踏,比直接的屠杀更让人感到刺骨的寒冷。 …… 千里之外,延州。 边关的风,带着血腥气和沙尘。 中军大帐内,气氛凝重。 萧逸尘一身玄甲,站在巨大的沙盘前,眉头紧锁。 叛军的攻势很猛,护国公韩林几乎是豁出了老本,拼死反扑。 短短半月,镇北军伤亡不小。 “陛下,韩林那老贼又增兵了,我们南翼的防线压力很大。” 一名将领满面愁容,声音沙哑。 “慌什么。” 萧逸尘没有回头,声音平静。 他拿起一枚代表骑兵的令旗,插在了沙盘侧翼的一个不起眼的位置。 “韩林孤注一掷,兵力虽众,但后勤已是强弩之末。” “传令下去,收缩防线,坚守不出,拖住他们。” 他的手指,在沙盘上缓缓划过一条线。 “只要撑过这个月,等我们从后方征调的十万新兵一到,便是反攻之时。” 萧逸尘的脸上,带着强大的自信。 他承认,他低估了韩林造反的决心。 但他,是萧逸尘。 是大周最强的战神。 区区一个韩林,还不足以让他乱了阵脚。 他有信心,最多三个月,他就能彻底平定叛乱,然后班师回朝。 就在此时。 “报——” 一声凄厉的嘶喊,从帐外传来。 一名背插令旗的传令兵,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整个人像是从血水里捞出来的。 “京……京城八百里加急!” 大帐内的气氛,瞬间凝固。 萧逸尘的心,猛地一沉。 京城? 周文渊监国,能出什么事? 亲兵接过传令兵怀中被鲜血浸透的蜡丸密信,呈了上来。 萧逸尘捏开蜡丸,展开信纸。 信是周文渊写的。 字迹潦草,充满了惊怒与仓惶。 当“自由民主党”、“议长”、“政委”这些陌生的词汇映入眼帘时,萧逸尘还只是觉得荒谬。 当他看到“庞万里反叛”、“三分之一官员投敌”、“京兆府被占”时,他的呼吸开始急促。 他的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