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八嘎呀路!”山本大将站在“长门”号的船头,状若疯魔。他浑身浴血,战甲残破,但他那双赤红的眼睛里,燃烧着玉石俱焚的疯狂。 他看着那条被困在狭窄水道里的钢铁长蛇,发出了歇斯底里的咆哮:“全军!堵上去!用我们的船,用我们的身体,把入口给我死死地堵住!一艘苍蝇也别想飞出去!” 两百多艘残破的战船,如同被注入了最后的疯狂,掉转船头,顺着湍急的水流,向着共和国舰队的队尾猛冲过来。 他们甚至放弃了开炮,目标只有一个——撞击!堵塞! 而在海峡的另一头,李瞬臣的目光冷冽如冰。他只是平静地抬起手,向前一挥。 “顺流,冲锋。” 命令下达,他身后的百余艘主力战船,借助着海峡内自东向西的强劲洋流,如同一群顺流而下的鲨鱼,速度竟比逆流而上的共和国巡洋舰还要快上几分! 前后夹击!空间狭窄!水流湍急! 共和国舰队的噩梦,正式开始。 “左满舵!规避!快规避!” 黄启云在“云山”号的舰桥里疯狂地咆哮。 他眼睁睁地看着一艘朝和国的巨型帆船,如同一座移动的小山,顺着水流朝他直冲而来。 四千吨级的铁甲舰在狭窄的水道里,笨拙得像一头大象。 引擎在疯狂地倒转,但湍急的洋流却推着它不断向前。 “轰!” 一声巨响,天摇地动。 “云山”号的侧舷,被那艘木质帆船狠狠地撞上。 厚重的装甲发出令人牙酸的呻吟,被撞击处深深地凹陷下去,但木船却在瞬间四分五裂,断裂的木板和桅杆如同天女散花般飞向半空。 然而,这只是开始。 更多的木船,悍不畏死地撞了上来。 他们不在乎自己的船只会不会沉没,他们的目的,就是用自己船只的残骸,制造混乱,堵塞航道! “云山”号被几艘船的残骸卡住了,航速锐减。 而它身后的“平海”号,躲闪不及,舰首重重地撞上了“云山”号的舰尾。 “哐——!” 钢铁与钢铁的碰撞,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 两艘庞大的战舰,如同两只被困在陷阱里的野兽,痛苦地纠缠在了一起。 连锁反应开始了。 整个共和国舰队的阵型,在这前后夹击和连环碰撞中,被彻底打乱。 原本严谨的战列线,变成了一团扭曲的、混乱的钢铁废墟。 有的船舰首撞上友舰的侧舷,有的船被卡在两艘友舰中间动弹不得,有的船为了规避碰撞,被迫冲向布满暗礁的浅水区,随着一声巨响,船底被撕开巨大的口子,海水疯狂涌入。 失去了距离,失去了阵型,共和国舰队最引以为傲的火炮优势,在这一刻被削减到了最低。 炮塔可以旋转,但射界之内,不是友军的船体,就是近在咫尺的悬崖峭壁。 “开火!自由开火!把所有能动的东西都给我打沉!”李世忠双目赤红,发出了绝望的嘶吼。 他知道,战术已经没有任何意义,现在,这是一场最原始、最血腥的混战。 炮声零星地响起,但更多的是钢铁碰撞的巨响,和船体搁浅时令人心悸的撕裂声。 就在这片混乱的顶点,真正的杀招,终于亮了出来。 “杀——!” 伴随着惊天动地的喊杀声,无数艘小型的走舸、舢板,如同狼群一般,从那些大型朝和战船的身后涌出。 它们利用小巧的船身,在拥挤的军舰残骸和混乱的水道中灵活穿行,迅速地贴上了共和国巡洋舰高大的船身。 钩锁,带着长长的绳索,被一个个奋力抛上铁甲舰的甲板和栏杆。 下一秒,无数穿着简陋足具、头绑白色布带、手持雪亮武士刀的朝和国士兵,如同蚂蚁一般,顺着绳索,开始向上攀爬。 短兵相接!白刃战! 这最古老、最野蛮的战斗方式,在工业时代的钢铁巨舰上,以一种最不可思议的方式,悍然上演。 “敌袭!敌人上船了!” “云山”号的甲板上,一名年轻的水兵刚刚探出头,就被一把从天而降的武士刀,干净利落地劈开了脑袋。 红的白的,溅满了冰冷的甲板。 黄启云眼珠子都红了。 他抓起挂在墙上的指挥刀和一把左轮手枪,一脚踹开舰桥的大门,咆哮道:“警卫队!跟我上!把这帮杂碎全部丢下海喂鱼!” 他的傲慢被恐惧和羞辱碾碎,剩下的,只有被逼到绝境的野兽般的疯狂。 甲板上,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共和国的士兵们,大多是训练有素的炮手、机械师和水兵。 他们习惯了在安全的距离上,用精准的炮火毁灭敌人。 他们手中的制式步枪,在开阔地带是致命的武器,但在拥挤、混乱、处处是障碍物的甲板上,却显得笨拙无比。 开枪?你可能会打中自己的战友。 拼刺刀?他们训练过,但他们面对的,是把杀戮当做信仰、把死亡视为荣耀的武士! 一名共和国士兵刚刚举起带刺刀的步枪,一名身材矮小的朝和武士已经如同鬼魅般贴近他的身侧,手中的短刀“噗”的一声,便捅进了他的肋下。 士兵发出一声短促的惨叫,无力地倒下。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