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木正居这轻飘飘的两句话,像两记无形的耳光,狠狠地扇在了王振的脸上。 王振那张原本还因圣眷在握而洋洋得意的脸,“腾”的一下,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杀人? 沾血? 他一个在深宫里摸爬滚打,靠着揣摩人心、玩弄权术上位的内廷司礼监,哪里见过真刀真枪的沙场! 木正居看着王振那副又怒又窘的模样,却连多一个眼神都懒得给他,反而是扫视起底下跪伏的满朝文武 他的声音恢复了平静:“老夫痴长百余岁,历经六朝,老眼昏花,只问诸位一句。” “太祖高皇帝当年立下的铁牌,如今……还挂在宫门上吗?” 此话一出,那些年轻的言官或许只听出了警告。 可站在龙椅旁,本因被皇帝袒护而有些飘飘然的王振,在听到这句话的瞬间,整个人如遭雷击! 他双腿一软,“扑通”一声,就这么直挺挺地瘫跪在了冰冷坚硬的金砖上。 木正居没有理会瘫软的王振,他的目光落在了掌管刑律的大理寺卿和刑部尚书魏源身上。 “老夫垂垂老矣,自认为在教导完几位不成器的徒弟之后,记性也不大好了。” “敢问二位大人,按我大明律,内臣干政,该当何罪?” 那两位法司的最高长官,此刻只觉得头皮发麻,汗如雨下。 他们颤抖着出列:“回……回首辅……按太祖祖训……当……” “当”了半天,他们也不敢说出后面那两个字。 “剥皮。” 木正居替他们说了出来。 他顿了顿,又慢悠悠地补了两个字。 “凌迟。” 两个词,从他那干瘪的嘴唇里吐出,整个奉天殿,鸦雀无声。 之前那些叫嚣的年轻官员,此刻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而瘫在地上的王振,听到这两个词,两眼一翻,竟是直接吓得昏死过去。 直到这时,木正居才终于重新面向龙椅上已经面无人色的朱祁镇。 他微微躬身,语气依旧平静:“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 “为将者,非但要熟读兵书,更需身经百战,有临机决断之能,有万夫不当之勇。” “王公公于内廷之事,或许是把好手。但统帅三军,与国之精锐、天下安危相托。” “老臣以为,不妥。” 这番话说得极为客气,没有一个脏字,但意思却再明白不过。 ——陛下。 老臣,是在救你。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