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可既然先生什么都明白,那他为什么还要做那些……“错事”? 回想起这几年木正居愈发怪异的所作所为,于谦更加没有头绪了。 先生…… 您到底在想什么? 于谦不解之余,又重重地对着木正居的背影行了一礼。 这一礼,行得心甘情愿,行得五体投地。 木正居却没有再说话,只是轻轻摆了摆手。 他能猜出这位好学生的心中疑虑,但有些事情只能做,不能说。 “做好你的事。” 随着此言落下,朝会至此,终于尘埃落定。 龙椅上的朱祁镇,全程目睹了于谦从迷茫到坚定的转变,也听到了那番师徒间的对话。 他的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瓶,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嫉妒。 是的,就是嫉妒。 他嫉妒于谦。 他才是皇帝,他才是木正居名义上最尊贵的学生。 可这个老头子,却从未用这种方式,跟他说过话。 他教给自己的,永远是帝王之术,是权衡之道,是如何制约臣下。 他看自己的眼神,永远带着审视和严厉。 而他看于谦的眼神,那才是真正的,老师看学生的眼神。 充满了期许,充满了深意。 凭什么? 就因为于谦比自己更听话?比自己更“刚正不阿”? 朱祁镇的拳头,在宽大的龙袍下,死死地攥紧。 他看着并肩站立的木正居和于谦,一个苍老单薄,一个坚毅挺拔,两人的背影,在这一刻,仿佛重叠在了一起。 一股前所未有的危机感,和被排斥在外的孤立感,将朱祁镇紧紧包围。 他感觉,自己好像才是那个外人。 …… “退朝——” 随着太监那一声悠长而尖细的唱喏,这场跌宕起伏的早朝,终于结束了。 朱祁镇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瘫软在龙椅上,一动不动。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