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这个人不是在说话。 他是在解剖。 用一种平静到令人发指的语调,将她心中所有赖以支撑的信念,一层层剥离,露出底下血淋淋的,她自己都未曾敢于直面的真实。 “看来,我猜对了。” 赵无言的脸上没有任何得意的神色,就好像他只是在陈述一个“太阳东升西落”般的客观事实。 “很有趣,不是吗?” “你爱上的,究竟是那个已经死去的,真正的木子定国。” “还是说,你爱上的,是现在这个占据了他身体的另一个灵魂?” 叶雪清的身体,无法抑制地颤抖起来。 这个问题,像一根淬毒的钢针,刺穿了她所有的伪装,直抵她灵魂最深处的恐慌。 她不敢去想。 也不能去想。 “这很重要吗?”赵无言自问自答,似乎并不需要她的回应。 “不,不重要。” “对你来说,他就是他。是你那个顶天立地,无所不能的夫君。” “但对我,对现在你夫君身体里的那个人来说,这很重要。” “因为这决定了,你的价值。” 他站起身,在狭小的帐内缓缓踱步。 “你看,我们这种人,看待事物的方式,和你们不一样。” “在你们的世界里,有忠诚,有爱情,有家国大义,有至死不渝。” “这些东西,很美,很动人,就像你手中这方,还未完成的鸳鸯手帕。” 他的视线,落在了那方被血染红的丝帕上。 “但在我们的世界里,一切,都可以被量化。” “忠诚,是利益交换的契约。爱情,是荷尔蒙与多巴胺的产物。至于家国……呵,不过是更大一点的利益共同体罢了。” “我们称之为,理性。” “而你们,称之为,冷血。” 赵无言停下脚步,重新在她面前坐下。 “你用簪子刺杀朱友贞,很勇敢,也很愚蠢。”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