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这丫头满嘴没几句实话的,您可别听这傻丫头瞎说,她知道什么?” 姜氏慌忙回头对上首的老太太解释,脸上堆着轻笑,却在对上老太太洞悉清明的威严浊目后,浑身发僵,寒颤噤声。 “这丫头满口谎话?”老太太浊目沉沉地看着下首的姜氏,不咸不淡地问道,“可是我老糊涂了,怎么我没听出来?老二家的,你说呢?” “这、母、母亲您、您这儿是哪的话,您怎会糊涂呢。”姜氏干笑两声,在老太太凌厉的目光中再不敢造次,面如灰色。 魏清酥还从未见过她这位高高在上的表姨母如此狼狈,她更没想到老太太竟会给她说话。 她抬头看向上首,平日温和慈善的老太太一板起脸来,竟也是威严吓人得很。 老太太这时也朝她看了过来,对上小姑娘清软明透的水眸,她心里已有了数。 魏清酥还没看出老太太的意思,就听她又缓缓说道,“是吗,只怕有些人觉得我老糊涂了,便开始在府里暗做勾当起来!是不是心太大了,侯府已盛不下她了?” 老太太威重凌厉的目光冷冷瞥着姜氏,愈发加重的语气已不止是敲打了。 面对老太太如此凌厉的威压,姜氏早已稳不住了,她慌忙起身,脸色清白难看,“母亲!您不要听这丫头胡说啊,妾身怎会做出那等……” 老太太却不等她说完,便厉声诘问,“你要将这丫头送去尚书府,可有此事!” 姜氏惊慌的脸色一愣,随即目光闪烁,“回、回母亲,确有、确有此事……” 她见老太太并没有打算深查她和孙管家的事,浑身的剧烈颤抖稍稍平缓,但想到陈尚书与老侯爷的不对付,她又忙找补道, “母亲,您不知道,是这丫头先在园子里勾引人家尚书府三公子的!那三公子本就是个被家里宠坏的,回去便非求了尚书夫人来与我说亲,说定会好好待这丫头的,还拿铖哥儿的前程威胁我,我、我这才……” 这话魏清酥听了都震惊抬头,不肯再作哑,“表姨母在说什么?我何时有见过那劳什子尚书府公子了?” 姜氏显然没想到从前怯软软的小姑娘竟敢当场质问她,凌厉目光当即扫去,“你给我闭嘴!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 魏清酥看了一眼上首的老太太,见她并无不悦,她便看向姜氏,毫不客气地软声道,“自然要问清楚,我敢问表姨母,表姨母敢问我吗?” 小姑娘察觉到老太太并不想把表姨母和那个孙二的事摊开说,她也识趣地没再提,只不过是点她一下。 “你——” 果然姜氏的脸色瞬间就阴沉了下去,她狠狠瞪着这个突然就不哑也不傻的小姑娘, “哼,丫头,你非要我说出来是吗,十日前长公主的东亭琉璃花灯会上,公主府后园的桃花林里,你干了什么?那个清兔挽月的五色琉璃花灯是谁给你的?难不成是你自己弄来的?!” 魏清酥听着姜氏说出的时间地点还有那个花灯,不禁软眸一颤,满眸震惊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