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但所有的线索串联起来,却又指向了这个唯一、也最不可思议的答案。 难怪…… 难怪四哥会在最后关头,选择将自己唯一的女儿,托付给小师弟。 这份渊源,这份信任,早已超越了寻常的江湖情谊。 想通了这一点,张怀义看着张云渊的眼神,彻底变了。 那不再是师兄对师弟的关爱与审视,而是带着一种平辈论交的郑重,甚至还有一丝发自内心的敬佩。 “小师弟,你……” 他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最终却只是化为一声苦笑。 “罢了,你这小子,从小就不是个能用常理揣度的怪物。” 就在这时,张云渊放下了茶杯。 他看着张怀义,那双总是平静的眸子里,第一次带上了一丝沉痛。 “二师兄。” 他的声音很轻。 “我这次来,还要告诉你一个消息。师父他老人家……仙逝了。” 轰! 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如同一道九天玄雷,狠狠劈在了张怀义的心上。 他脸上的所有表情瞬间凝固,那双刚刚还闪烁着精光的眸子,在短短一瞬间,彻底黯淡了下去,失去了所有的神采。 他高大的身躯猛地一震,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整个人都像是矮了一截。 静。 死一般的寂静。 只有院外的风,呜咽着吹过。 张怀义没有哭,也没有喊。 他只是缓缓地,极其缓慢地从马扎上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身上那件满是补丁的粗布衣衫。 然后,他走到院子中央,朝着东北方,龙虎山的方向,重重地,跪了下去。 咚! 咚! 咚! 三个响头,磕得又沉又重,额头与坚硬的地面碰撞,发出的闷响声,让一旁的张云渊都感到一阵心悸。 他什么也没说,但那挺得笔直的脊梁,那微微颤抖的肩膀,那无声滑落,浸入尘土的两行清泪,却比任何撕心裂肺的哭喊,都更能宣泄出他心中那份足以将人淹没的悲痛、愧疚,与无尽的思念。 他这一跪,便是半个时辰。 直到夕阳的最后一丝余晖也消失在地平线下,他才缓缓地,从地上站了起来。 他脸上的悲痛已经敛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加深沉的疲惫。 “进来坐吧。” 他沙哑着声音说了一句,转身走进了那间简陋的茅屋。 屋内的陈设更是简单,一张木板床,一张缺了角的桌子,两把椅子,再无他物。 昏黄的油灯下,一个约莫四五岁,虎头虎脑,穿着开裆裤的小男孩,正趴在桌上,用一根炭笔,歪歪扭扭地画着什么。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