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咋…咋样?大宝子!叔这…酒…够劲儿吧?”邢把头舌头也有点大,但眼神依旧灼灼放光,蒲扇似的大手又拍开了酒坛子的泥封,“来…再来!山神爷…看着呢!” 眼看第二碗要满上,李卫东胃里那点火线“噌”地又烧起来,脸都绿了。 就在这时,张桂琴端着一盆热气腾腾的酸菜白肉进来了,一看这阵势,柳眉倒竖:“大老邢!你个老酒蒙子!想把卫东哥他们灌趴下啊?人家大老远来是办事的!不是来陪你喝死的!” 说着,她眼疾手快地夺过邢把头手里的酒坛子,往炕梢一墩,变戏法似的又从炕柜底下摸出个蒙着厚厚灰尘的粗陶坛子。 这坛子一出来,画风突变。 坛子口用蜡封着,张桂琴拿小刀仔细地撬开。 一股子截然不同的、带着点酸甜果香的气息,幽幽地飘散出来,瞬间冲淡了烧刀子的那股子蛮横辛辣。 那味儿,清冽、醇厚,带着点熟透的葡萄发酵后的独特芬芳,还有一丝橡木桶的陈香,在这满是烟味、酒味、肉味的屋子里,显得格外清新脱俗。 “这是…?”李卫东捂着翻腾的胃,诧异地看向那坛子里倒出来的液体。 琥珀色?不,比琥珀色浅,是那种晶莹剔透的金黄色,在粗瓷碗里晃动着,像融化的蜜蜡。 “通化地界儿的宝贝!”张桂琴得意地一笑,麻利地给每人倒了小半碗,“白葡萄酒!用咱长白山脚底下老葡萄园的山葡萄酿的!正经窖藏了好几年!度数不高,四十来度,顺口,养人!你们尝尝!” 彪子迷迷糊糊闻到这香甜味儿,挣扎着抬起头,眼睛发直地看着碗里金黄的液体:“这…这玩意儿…甜水儿?” 李山河也好奇地端起碗,小心翼翼地抿了一口。 入口先是清甜,带着浓郁的葡萄果香,滑过被烧刀子蹂躏过的喉咙,竟然有种温柔的抚慰感。 接着是醇厚的酒体,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酸度,平衡了甜味,后味悠长,还有股子橡木桶带来的、类似坚果的复杂香气。 虽然也有四十多度,但那感觉跟烧刀子完全是两个世界!像从刀山火海直接掉进了铺满天鹅绒的温柔乡! “哎呦!婶子!这酒好!真他娘的好!”彪子尝了一口,眼睛都亮了,感觉被烧刀子摧残的味蕾又活了过来。 咕咚咕咚几口就把小半碗干了,还意犹未尽地舔舔嘴唇,“比那烧刀子…强一万倍!跟喝果汁儿似的!” 他这形容虽然糙,但意思到位了。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