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彪子瓮声瓮气地嚷嚷,哈出的白气在空气里凝成一团。 “听说你要搭鹿圈?这么大的事儿咋不跟俺说一声!” 他一边说,一边捶着自己梆硬的胸口,发出“砰砰”的闷响。 “俺这身肉闲着都快生锈了!” 李山河看着他这副急吼吼的模样,心里一暖。 这小子,还是老样子。 “就你话多,滚去吃饭,吃完干活。” 有了彪子这个生力军,李山河心里踏实了不少。 这小子的力气,不讲道理,一个能顶一个半。 四人围着桌子,呼啦啦地扒完早饭,带上斧头、绳子和家伙事儿,再次朝着山脚下的木料堆走去。 今天的目标,是把剩下的木头全部运回来。 有了彪子,进度快了不止一星半点。 他一个人就揽下了拉爬犁的重活,粗麻绳往肩上一挎,弓着身子,双腿在雪地里蹬出深坑,一个人就能拉动小半爬犁的木头,走得虎虎生风。 李卫东和李宝田跟在爬犁两边,帮忙扶着,防止在坑洼处翻倒。 李山河则端着他的那杆五六半,走在最前面探路。 冬天的老林子,白雪覆盖了一切丑陋和危险。 但谁也不知道,哪个雪堆子底下,就可能窝着一头饿疯了的野猪,或是刚醒来、脾气暴躁的黑瞎子。 枪,是在这片山林里安身立命的根本。 第一趟很顺利。 四人把木料拉回院子卸下,没怎么歇,灌了几口热水,又立刻拖着空爬犁返回山脚。 这是第二趟,也是最后一趟。 雪地里,爬犁划出两道深深的辙痕,在空旷的雪原上格外清晰。 四个人,四个拉长的影子,在一片白茫茫的天地间默默前行。 四周只有粗重的呼吸,和脚踩积雪的“咯吱”声。 就在他们快要抵达木料堆时,走在最前面的李山河,脚步猛地一顿。 他整个人钉在了原地。 几乎是本能,他抬起左手,五指张开,做了一个停止的手势。 身后的李卫东、李宝田和彪子,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瞬间停下所有动作,连呼吸都下意识地屏住。 李山河的眼睛,死死锁住前方不远处的一片桦树密林。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