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李山-河就这么静静地站着,像一尊雕塑。 没到半个小时,一个熟悉的身影,终于出现在了胡同的另一头。 张宝兰穿着一件灰色的棉大衣,头上裹着一条红色的围巾,骑着一辆半旧的二八自行车,正迎着寒风,有些吃力地往家赶。 她远远地就看见自家门口杵着个人,黑黢黢的一个影子。 张宝兰也是个彪悍的性子,加上这年头治安不算好,她立马警惕起来,隔着老远,就中气十足地大喊了一声: “嘿!那谁!站我家门口嘎哈呢?” 声音清脆,带着东北娘们特有的泼辣劲儿。 李山河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嘴角的笑意再也抑制不住,像水波一样荡漾开来。 他掐灭了烟头,朝着那个越来越近的身影,莞尔一笑,也扬声喊了回去: “你说我嘎哈的?” 那声音,穿透了凛冽的寒风,清晰地传进了张宝兰的耳朵里。 张宝兰骑车的动作猛地一僵,车子都晃悠了一下。 她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当看清那张在暮色中含笑的脸时,巨大的惊喜瞬间淹没了她。 “当家的!” 她喜笑颜开,也顾不上那辆破自行车了,“哐当”一声,车子被她扔在了一边。她像一只欢快的小鸟,不顾一切地冲了过来,一头扎进了李山河温暖而坚实的怀里。 “你……你来咋也不提前知会一声啊!” “我好请假去火车站接你啊!” “路上冷不冷?吃饭了没?” 她紧紧地抱着他,嘴里絮絮叨叨地说个不停,字里行间,没有一个“想”字。 可是李山河还是听出来了。 这连珠炮似的、带着埋怨又带着关切的许多话,其实只表达了一个意思。 当家的,我想你了。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