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得嘞!”李山河嘿嘿一笑,他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 从二爷家出来,李山河对彪子说道:“走,开拖拉机,咱俩去镇上砖窑买砖去。” “现在就去?不叫上村里人?”彪子有些不解。 “叫个屁!” 李山河白了他一眼。 “这回咱不声张,就咱几个干。天儿这么冷,大张旗鼓的,活儿也干不利索。等天暖和了,有的是他们忙活的时候。” 李山河心里有自己的盘算。 砌火墙是技术活,更是个细致活,人多了手杂,反而碍事。 再说了,他也不想事事都占着村里的便宜,能自己干的,就自己干了。 彪子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反正二叔说啥就是啥,听着总没错。 两人回到家,李山河开出那台红色МТЗ-80拖拉机。 随着一阵“突突突”的剧烈轰鸣,一股浓烈的黑烟喷涌而出,这台沉寂多日的钢铁巨兽在清晨的村庄里苏醒过来。 李山河没惊动村里任何人,开着拖拉机,带着彪子,迎着清晨刀子般的寒风,直奔镇上的砖窑而去。 一场关系着今年收成的浩大工程,就这么悄无声息地拉开了序幕。 拖拉机的轰鸣声撕裂了清晨的宁静,车轮碾过冰冷坚硬的土路,在身后留下一串深深的辙印。 李山河穿着他那件厚实的熊皮大衣,戴着熊皮帽子,只露出一双在寒风中依然锐利的眼睛。 彪子则缩着脖子坐在旁边,冻得鼻涕都快挂不住了,嘴里不停地嘟囔着这该死的鬼天气。 镇上的砖窑建在镇子外围的一片荒地上。 远远望去,几座高大的烟囱正向天空吐着黑灰色的浓烟,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子烧煤和湿土混合的呛人味道。 这个年代,砖窑厂是稀罕物,更是个顶要紧的单位。 盖房子、砌猪圈、盘火炕,哪样都离不开它。 李山河开着拖拉机到了地方,一个穿着破旧棉袄,满脸煤灰的工人立刻上前拦住了他们。 “嘎哈的?”工人一脸警惕。 李山河从兜里掏出两包“大前门”,递过去一包,自己点上一根,不急不缓地说道:“兄弟,来买砖的。找你们厂长。” 那工人看到烟,脸色缓和了不少,但还是摆了摆手:“厂长不在。再说了,现在开春,要砖的单位多着呢,都得排队。你们私人的,怕是没货。” 这年头,物资紧缺,什么都得凭票、凭关系。 砖头这种硬通货,更是抢手得很。 李山河不以为意,只是笑了笑。 他从另一个兜里掏出两瓶用报纸包得严严实实的东西,直接塞到那工人怀里。 “兄弟,麻烦你去跟厂长通报一声,就说朝阳沟李山河找他。” “这两瓶酒,你跟哥几个干活前暖暖身子。” 那工人入手一沉,隔着报纸都能闻到一股浓得化不开的酒香,眼睛瞬间就亮了。 他掂了掂那扎实的分量,脸上的警惕彻底变成了谄媚的笑容。 “哎呦,瞧我这眼神!原来是山河兄弟!你等着,我这就去给你叫厂长!保准在!” 说着,他抱着酒,一溜烟地跑进了厂区,脚步比来时快了三倍。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