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阿炳的脸色,比墙上的石灰还要白。 他哆哆嗦嗦地应了一声“是,师父”,然后手脚发软地去处理那几个吓破了胆的混混。 光头佬的手腕以一个诡异的角度耷拉着,连哭嚎的力气都没了,被同伴架着,屁滚尿流地跑了。 桌上那沓“大团结”,他们一分钱都不敢拿。 至于那个孙猴子,更是被阿炳一脚踹出了门外,死活再也与福寿堂无关。 整个堂屋,除了李山河一家和张万年主仆,再无一个外人。 那股子被冲撞的煞气,仿佛随着那帮人的屁滚尿流,彻底消散了。 李山河看着张万年,心里也是微微一动。 这老头,有意思。 寻常生意人,遇到这种事,要么吓得关门大吉,要么赶紧把他们这群“麻烦”送走。 可这寿衣张,非但不惧,反而要摆酒设宴。 这已经不是做生意的范畴了。 这是江湖人的做派——你敬我一尺,我便还你一丈。 你展露了实力,那我就给你对等的尊重。 “老先生太客气了。”李山河抱拳笑道,“我们是来求您做衣服的,哪能再叨扰您一顿饭。” “诶!”张万年摆了摆手,那张清癯的脸上,皱纹都舒展开了,“话不能这么说。衣服要做,酒,也得喝!” 他目光转向李宝财和李宝成,原本平视的目光里,带上了几分真正的敬意。 “两位老哥哥,刚才是我老眼昏花,多有怠慢。我这福寿堂,平日里迎来送往,见的都是生离死别,暮气沉沉。今天难得有贵客登门,还带了这么一股子……精气神儿来,我这心里头,敞亮!” 他这番话,说得是发自肺腑。 李宝财和李宝成对视一眼,原本对这“地主老财”的些许芥蒂,也淡了不少。 他们是军人出身,最敬重的就是好汉。 李山河刚才那一下,虽然鲁莽,但护住了家里的老小,没堕了老李家的威风,他们心里是满意的。 而这张万年,不卑不亢,知错就改,也是条汉子。 “行。”李宝财点了点头,言简意赅。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