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他们虽然不懂这里头的门道,但也知道,这是对逝者的尊敬。 李山河说完,又对着坟头,恭恭敬敬地鞠了三个躬。 做完这一切,他才直起身,转过头,脸上那股子恭敬瞬间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子办事的利落。 “行了,都别愣着了!”他指着老常头坟包旁边的一块空地,“就这儿,地方够大。都量好了尺寸,给我往下挖!天亮之前,必须给我挖出来!” “好嘞,二哥!” 几个小子早就憋着一股劲儿了,听到命令,一个个跟小老虎似的,抄起家伙就冲了上去。 一时间,寂静的山坡上,响起了铁锹和镐头与冻土撞击的“铿铿”声,伴随着小伙子们粗重的喘息声。 李山河没有立刻动手,他把自己的五六半从后背上解下来,斜挎在胸前,然后抱着膀子,站在一旁,警惕地观察着四周的动静。 老常太太的话,他可一个字都没忘。 今天这活儿,怕是没那么简单。 六月初的东北,深山老林里冻土层还没化透,刚挖了一尺多深,剩下的全是冻土。 镐头砸下去,只能砸出一个浅浅的白点,震得人虎口发麻。 “他娘的,这地也太硬了!”孙胖子干了一会儿,就累得满头大汗,扔下镐头,扶着腰直喘粗气。 石头虽然瘦,但常年干农活,有一股子蛮劲。 他咬着牙,抡圆了镐头,一下一下地往下砸,可效率也高不到哪儿去。 几个人轮番上阵,挖了快半个小时,也才堪堪破开表面的冻土层,往下挖了不到一尺深。 李山河看在眼里,眉头也皱了起来。 照这个速度下去,别说五点半了,就是挖到天亮,也未必能挖出个像样的墓坑来。 而且,这黑灯瞎火的,就靠几把手电筒照明,光线晃来晃去,也影响干活的效率。 “都停一下!”李山-河喊了一声。 几个人都停下了手里的活,气喘吁吁地看着他。 “二哥,咋了?”石头问道。 “这么干不行,太慢了。”李山河说道,“石头,你跟王小虎,去旁边林子里,捡点干柴枯枝过来。孙胖子,你去找几根粗点的树枝,把头削尖了。彪子,你跟我来。” 几个人虽然不知道李山河要干啥,但听他安排得头头是道,也都没多问,立刻分头行动。 李山河带着彪子走到一边,从兜里掏出一块油布,又从布袋里拿出一个小铁罐。 “二叔,这是啥?”彪子好奇地问。 “煤油。”李山河言简意赅地说道,“一会儿把油布撕成条,缠在树枝上,浇上煤油,做几个火把。不然这黑灯瞎火的,活儿没法干。” 这是他早就准备好的。赶山的人,这些东西都是常备的。 很快,石头和王小虎就抱了好几大捆干柴回来。 孙胖子也削好了几根手臂粗的木棍。 李山河指挥着他们,七手八脚地做好了四个简易的火把,又在旁边空地上生了一堆篝火。 “把火把点上,插在墓坑四周!”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