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赵桂芝一听李山河这话,整个人都懵了,手里的抹布都掉在了地上。 她这辈子,活了快五十岁了,去过最远的地方,也就是跟着自家老头子去过几回镇上的供销社,县城是啥样,她只在别人的嘴里听说过,那地方的人都穿得干干净净的,说话都跟唱戏似的。 让她这么个土生土长的农村老婆子,去县城里住着,还要照顾快生孩子的闺女? 她想都不敢想,心里头一下子就慌了。 “不行,不行!”赵桂芝回过神来,连连摆手,脸上的血色都退了点,“二河啊,这可使不得!我一个老婆子,大字不识一个,去了县城,两眼一抹黑,别再给你添了乱!我可不去!” 她一边说,一边往后退,那样子,就好像李山河不是在请她去享福,而是在拉她上刑场。 李山河一看丈母娘这反应,心里头也明白,这年代的农村人,对城里有种天然的畏惧感。 他刚想开口再劝,就听见旁边传来“吧嗒,吧嗒”的声音。 他扭头一看,只见他那老丈人田老登,不知道啥时候又坐回了炕沿上,正拿着他那个乌黑的烟袋锅子,一下一下地往炕沿上磕着烟灰。 老头子一句话没说,脸上的表情也看不出喜怒,但那磕烟袋锅的频率,明显比刚才快了不少,显示出他心里头一点也不平静。 屋子里的气氛一下子就有点僵。 李山河心里琢磨着,这老头子是啥意思? 是同意还是不同意啊? 就在这时,田老登终于磕完了烟灰,把烟袋锅往桌上一放,抬起眼皮,狠狠地瞪了李山河一眼,那眼神里的意思很复杂,有埋怨,有不爽,但更多的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李山河嘿嘿一笑,也不接话。 这事儿明摆着是自己理亏,先斩后奏,现在跟老丈人顶牛,那不是傻吗? 他干脆就装没看见,继续一脸诚恳地看着他丈母娘。 田老登瞪了半天,见李山河跟个泥鳅似的,滑不溜手,一点反应都不给,他自己反倒觉得没趣了。 他清了清嗓子,转头对他老婆子赵桂芝开了口,声音有点生硬。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