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它们在煤油灯下闪烁着令人疯狂的光晕。 “合作愉快,莫里西先生。”索利贪婪地抚摸着一块金条。 “滚你妈的,罗斯。”德克兰冷冷回应,带人走向B区仓库。 …… 午夜两点,旧金山的街道。 两辆重型四轮马车从罗斯精工的后巷驶出,沉重的车轮碾过湿滑的鹅卵石路面。 车夫压低帽檐,马匹的蹄子上甚至包着厚厚的棉布,这让它们的行进近乎无声。 它们穿过巴伯里海岸的喧嚣与污秽。 马车一路向东,直奔长码头。 今晚,一艘名为“都柏林少女号”的货轮将启程返回爱尔兰。 码头上,几盏防风煤气灯在浓雾中摇曳,光晕微弱。 “停下!操!这么晚运什么?没看见要起雾了?” 一个裹着厚厚水手呢大衣的码头管事骂骂咧咧地走过来。 德克兰从马车上一跃而下,快步上前。 他不着痕迹地将一卷沉甸甸的鹰洋塞进对方手里。 那管事掂了掂分量,满身戾气立刻化作谄媚。 “哦,原来是莫里西先生的私人物品。” 他甚至没朝马车多看一眼,那卷钱已经消失在他的大衣口袋里:“快点!妈的,别耽误潮汐!规矩都懂,装上A区货仓,快!那边的,过来搭把手!” 几个早已等候在旁的搬运工立刻围上来。 他们个个穿着肮脏的粗布工服,戴着遮住大半张脸的帽子,沉默寡言。 十几个巨大的板条箱,被送上通往货仓的跳板。 德克兰和他的手下们紧随其后,亲自押运。 他们警惕地扫视着周围,却没有注意到,在最后一个箱子被搬上船舷的阴影中,一个混在搬运工队伍里的男人,用沾着磷粉的手指,在箱子底部一个隐蔽角落轻轻抹了一下。 那是一个几乎无法察觉的十字标记。 很快,船启航。 都柏林少女号的船长室下方,一间相对舒适的客舱内,庆祝活动已经开始。 “干杯!” 德克兰高高举起酒杯,与其他六名手下重重一碰。 “敬爱尔兰!敬即将到来的自由!” “弟兄们!都他妈的给我听好!等我们带着这批大家伙回去,那些该死的英国佬,他们将尝到地狱的滋味!我们要把他们的肠子从他们肥胖的肚子里扯出来,当成风笛吹!” “哈哈哈!头儿说得对!” 先前被扇了一巴掌的家伙,此刻正抱着一整瓶酒狂灌,断齿处漏着风:“我要用加特林,把那个在利默里克吊死我表弟的英国指挥官,连人带他妈的贵族马,一起打成一滩稀巴烂的肉酱!” “没错!操死他们!把他们的庄园烧成灰!” “为了爱尔兰!” 这些亡命徒还沉浸在即将成功的狂喜中,幻想着回到故土掀起一场血雨腥风。 对于外面的细微动静,丝毫没有察觉。 货轮的底舱,唯一的光源来自两盏被遮光布罩住大半的马灯。 那个在码头上留下标记的水手,正靠在一个散发着丁香和胡椒气味的麻袋上,冷冷注视着这一切。 他不是水手,而是洛森重托帮派的一员。 七名搬运工,他们本该在船离港前就下船,却意外地留了下来,正围绕着那十几口印有微弱磷光标记的板条箱。 工头打了个手势。 两人立刻上前,用一根裹着厚布的撬棍,从钉子下面悄声撬开其中一口最大的箱子。 里面躺着的,赫然是一挺泛着青黑色光泽的加特林机枪,六根枪管整齐排列。 工头再次挥手。 四名壮汉从货仓深处的阴影中,抬出另一口一模一样的板条箱。 只是这一口的分量,明显重许多。 “调换。” 加特林机枪被两双强壮的手迅速而稳定地抬出,放进另一口早已准备好的空箱。 那口替身箱子,里面装满从码头压舱物里随处可见的石块和废铁,则被放回原位。 箱盖被重新合上,几根新钉子被一柄同样裹着布的小锤,一寸一寸敲进去。 即便发出轻微的敲击声,也被船体龙骨在海浪中扭动的呻吟以及引擎的低频震动所掩盖。 十分钟后,第一口箱子调换完毕。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