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沈芙娟心头一动,埋首在苏家轩坚持的胸膛。 第二天早上,天刚蒙蒙亮的时候,他们是被一阵敲锣的声音吵醒。 沈芙娟忍着困意,撑起身子一看,透过发黄模糊的玻璃,可以看到两个人影站在外头,其中一人的手上还拿着一个锣,正在不停的敲着。 等他们洗漱完出去的时候,外头的人已经很不耐烦了。 看着这一家子男俊女美,个个细皮嫩肉的城里人,站在黄超英身边,皮肤通红粗糙的年轻人撇了撇嘴,毫不掩饰自己的不屑。 “来了我们这儿就得守我们的规矩,当初放你们过来的时候,应该也告诉过你们了,你们几个不是过来享福的,是为了劳动,赎罪,贴近人民的!” 沈芙娟跟其他人一样,微微垂着头。 此刻正在训话的人,沈芙娟这一辈子都不会忘。 公社书记黄文强,也是黄超英的远房侄子。 虽说是亲戚,但两个人身上几乎毫无共同点。 黄文强远远没有黄超英那样的善良,年纪轻轻就一肚子坏水。 村里人说,这场运动还没开始的时候,黄文强的老婆就跟着一个大学生跑了,再没回来过。 所以,他对于知识分子有着近乎狂热的厌恶。 在上工干活的时候,故意不给苏家轩记工,发粮食的时候又刻意克扣他们该有的份额。 可以说,他们一家人整整大半辈子的困苦都是黄文强起的头。 黄超英忍不住皱眉头:“你跟他们说这么多干什么?带人去地里头领了农具干活吧!” 黄文强很不满意黄超英的做法,“上头把他们给咱们,就是为了让咱们好好改造,思想教育也相当重要!” 黄文强一路上絮絮叨叨的带着他们进了地里。 在大东北,站在地头上放眼望过去就是一望无际的黑土地。 他们一家人并不是第一批被下放过来的,在此之前,有不少比他们成分更加恶劣的人已经被弄了过来,此刻正灰头土脸的站在田间地头干活。 沈芙娟看着他们,忍不住想到了当年的自己。 让一群过去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知识分子下地直接干活显然太过困难。 沈芙娟没什么怨言,拿了镰刀走在前头。 刚要下地,黄文强就站在地头大喊了起来。 “你们看看,谁下地干活还穿那么厚实?你是过来图享受还是过来劳动的?” 沈芙娟扭头看了一眼。 现在正是深秋,东北的天气已经很冷了,一阵小风吹过来,就足以把他们身上的衣服吹透。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