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卷宗里对这个可是一个字都没提。 他的太阳穴“突突”地跳。 这不是自杀。 这是杀人灭口啊。 而且,这是一场精心策划、被权力硬给掩盖起来的谋杀。 时间只剩下不到七十个时辰了。有个新人啊,他既没权力去调仵作来帮忙,又没那个资格去重新提审以前的证据,就连能进原案密档库的腰牌都没有呢。 赵元礼给他的,这哪是什么任务啊,根本就是个断头台嘛。 沈观把眼睛一闭,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就在这一瞬间,忽然感觉胸口一阵灼热,就好像有什么烙印一下子苏醒过来了似的。 他猛地睁开眼睛,就发现眼前的景象一下子变了。 到处都是灰蒙蒙的雾,周围的墙壁也显现出来了。 在意识里啊,一座书房就这么重新建起来了:有雕着花的木窗,青铜做的烛台,墙角的博古架上还摆着半卷《春秋》呢,书案上的那方砚台就安安静静地在原来的地方放着,上面的墨迹还没干呢。 他站在那儿,可不是个旁观者,而是……就像主宰一切的人一样。 这时候,脑海里响起了一个冷冰冰、机械的声音: 【案件推演模拟器已经被激活了】 【现在这个案件呢:是崔明远突然暴毙的案子(都已经悬置五年了)】 【最开始的线索都已经录入好了:天气的记录、尸格的摘要、现场画的草图、物证的照片(不过是残缺不全的)】 【可以开始第一次模拟推演了,时间线就定在:案发当天夜里丑时的前一刻】 沈观的呼吸都稍微停滞了一下。他一低头,瞧见自己的手居然能穿过书案,还能随便拖动时间刻度呢。他心里头这么一转念,嘿,视角一下子就变到房梁上头去了,整个空间都能俯瞰到。再那么一想啊,屋里就出现了一个模模糊糊的人影,正是崔明远,正一脸凝重地提笔写字呢。 他能重新来过啊。 想重新来多少次都行。 可以把所有的可能性都试一遍,能变成在场的任何一个人,甚至啊……还能跟凶手“唠唠”。 这真相啊,不再是只能被动去寻找的东西了,而是他自己一点点拼凑出来的画面。 他慢慢睁开眼睛,现实里的值房还是冷冷清清的,窗户外面的薄雾还没散呢。 不过他的眼神啊,可没有刚进官场时候的那种拘束和胆小了。 他把卷宗合上,手指头轻轻在那方砚台的拓影上滑过,小声地自己跟自己说: “你说这是上吊自杀?” “行啊,那就让我瞅瞅,你是咋把自己吊上去的。” 在远处的巷口那儿,一间老药铺的后门“吱呀”一声开了。 一个弯腰驼背的老妇人端着个铜盆走出来,她那浑浊的眼神朝着大理寺的方向扫了一眼,嘴里嘟囔着: “小官人可别沾这个案子……那砚台沾了血,晚上会哭呢。”夜里黑得像墨汁似的,大理寺的廊檐下面挂着的灯笼昏昏黄黄的,风从院子和厅堂里穿过,吹得纸灯啪啦啪啦响。 沈观站在偏门的阴影里头,眼睛紧紧盯着巷口那间破破烂烂的药铺。他在这儿都守了快一个时辰了。 林婆子之前说的那句“砚台沾了血,夜里会哭”,就像一根小针似的扎进他的脑袋里,不停地刺痛着他。林婆子话还没说完呢,就被衙役急匆匆地给带走了。那衙役动作特别急,林婆子的眼神也是慌得不行。这可不像一般老太太那种胆小怕事的样子,倒像是在被人捂住嘴之前发出的最后那声绝望的呜咽。 肯定是有人在堵她的嘴呢。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