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破落地主大院,风从屋檐的窟窿里灌进来,卷着干叶子打旋。 段鹏和他手下五个兵,笔直站成一排。 人人脸上抹着油彩,黑乎乎的,就剩两只眼睛露在外面。 贾栩就站在他们跟前,手里攥着张布局图,图纸的边角都叫他搓烂了。 他的嗓音在空院子里很扎耳: “这次任务,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失败的代价,我们谁也付不起。” 贾栩的指头在图上戳了一下,劲儿大得差点把纸给捅个窟窿。 “从下水道进去,到后厨换装,再进宴会厅,全程三百米,你们只有三分钟。” 段鹏的眼珠子就没离开过那张图,脑子里已经把路线跑了个遍,哪儿拐弯,哪儿有坎,一清二楚。他点了下头:“够了。” 贾栩的手指顺着路线划拉下去: “进去后有三道岗,第一道在厨房后门,第二道在走廊拐角,第三道在宴会厅门口。” 他停下来,抬眼挨个扫过战士们的脸,语气更冷了。 “记住,你们是伺候人的,任何多余的动作都会露馅。一旦被盘问,立马换第二套方案。” 段鹏几人腰杆一挺,吼道:“是!” 接下来的训练就在这院子里。 临时挖的土道又窄又黑,人钻进去,眼前就是一抹黑,只能靠胳膊肘和膝盖往前蹭,感觉地上的土疙瘩。 贾栩就跟个门神似的杵在洞口,手里捏着块从鬼子军官那儿摸来的怀表,死盯着秒针。 洞里但凡传出点磕碰声,或者谁慢了半拍,他那冷冰冰的嗓子就响起来了。 “重来!你那动静能把死人吵醒!” 战士们一个个咬着牙,屁都不放一个,退回去,重新钻进那片黑。 一遍,又一遍。 汗和泥混在一起,糊满了脸和衣服。胳膊肘、膝盖全磨破了,往外渗着血。 直到所有人都练得跟鬼影一样,在规定时间里,不出一点声响地走完全程。 训练到第二天半夜,院子外头的暗哨递了信号进来。 三声猫叫,又短又急,隔着墙传了过来。 警卫员领着个扮成货郎的男人到了贾栩跟前,那人肩上还挑着货担,挂着些针头线脑。 男人放下担子,压着嗓门开口:“掌柜的,您要的‘老陈醋’到了。” 贾栩背着手,慢悠悠地回了句:“醋要酸得到位才好。”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