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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新冲着伯恩微微一笑，刚想要说话，眼前忽然一阵恍惚。

    很久很久没有用过的回溯宝镜忽然在山海浮屠之中沉沉浮浮泛起光芒。

    方新的脑海之中闪过诸多画面。

    残破的城墙。

    染血的残旗。

    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流血漂橹，人间炼狱。

    人们欢呼着，人们哀嚎着，人们疯癫着。

    伯恩仰着头，满脸鲜血，躺在无数的尸体之间，原本金色的战甲破损，露出其中皮肉外翻的伤口，不远处还有秃鹫在啖食尸体，伯恩靠着古老的十字架碑石，听着秃鹫撕扯尸体皮肉的声音，苍白的头发凌乱飘动，那双金色的眸子望着灰蒙蒙的天空，脸上带着绝望的神色。

    “主啊！你听得到吗？”

    沙哑的声音从伯恩的口中传出，但转瞬就被呼啸的风声卷向了天空飞得很远很远。

    疯疯癫癫衣衫褴褛的人们高举着各式各样的兵器朝着伯恩这边冲了过来。

    有人看向了伯恩，又看向了自己手中泛着冷光的锋利长矛，眼中闪烁着贪婪狠厉。

    画面就此宛如镜碎般破裂。

    方新一个激灵。

    缓缓地回过神来。

    看着近在咫尺的伯恩。

    不由得生出一种奇怪的恍惚感。

    这种感觉很奇怪。

    明明两个人距离很近，但又觉得非常遥远。

    仿佛是跨越时空看到了很远很远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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