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我不想让你在一个人了-《我从未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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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义繁的指尖几不可察地颤了一下,面上却依旧不动声色。

    “我怕你撑不住啊!”小桃的声音满是焦虑,带着快要哭出来的哽咽,“这次只是翻倍烫伤就差点晕过去,下次的惩罚说不定更重,我们还是放弃吧,别再冒险了!”

    他深吸一口气,在心里沉声道:“不行,不能放弃。白迅还没彻底安全。”语气没有半分犹豫,哪怕右手的灼痛还在肆意蔓延。

    白迅被他刚才的岔开话题问得愣了一下,随即摇摇头:“没敢去拿,先送你过来了。”他还是盯着陈义繁的右手,“可你的手……刚才你一直藏着它。”

    “嗨,刚才攥石子太用力,有点酸而已。”陈义繁笑着晃了晃左手,又故意把右手往身后藏了藏,挣扎着就要下床,“走了走了,我陪你去拿成绩单,顺便送你回家,免得那伙人又回来找事。”

    刚落地,右腿就有些发软,灼痛顺着右手蔓延到胸口,让他呼吸一滞,差点栽倒。白迅连忙扶住他的胳膊:“你慢点!”

    “没事没事,站稳了。”陈义繁稳住身形,深吸一口气,压下翻涌的痛感。小桃的话还在耳边盘旋,14次危险,他不是不怕,但一想到白迅之前蹲在走廊擦书包时的落寞模样,所有的退缩都烟消云散。他知道自己不能露馅——白迅本来就容易担心,要是知道他因为保护自己受了这种看不见的罪,只会更自责。

    两人走出校医室时,夕阳已经把天空染成了橘红色,风里带着傍晚的凉意。白迅走在他身边,时不时侧头看他,眼神里的担忧丝毫未减:“要不你先回家休息,我自己去拿就行,不会有事的。”

    “那可不行。”陈义繁拍了拍他的肩膀,左手用力按着右手手腕,确保袖子不会滑落,“说好了护着你,就不能食言。”他的笑容看着灿烂,可只有自己知道,右手的灼痛已经快让他失去知觉,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烧红的铁板上。小桃还在小声念叨着“宿主大大真的太冒险了”,他却直接切断了短暂的沟通,目光警惕地扫过路边的拐角——刚才那伙人的狠劲还在眼前,他必须时刻留意。

    白迅还想说什么,却被陈义繁推着往教务处的方向走。陈义繁走得不算慢,可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他只能靠着强大的意志力强撑,心里默默盘算着:下次危险不知道是什么,得提前盯着白迅,不能再让他陷入被动。

    走到教务处门口,白迅进去拿成绩单,陈义繁靠在墙上等他。他终于敢稍微松开右手,却还是不敢展开手掌,灼痛感让他的指尖不停颤抖。小桃的担忧再次传来:“宿主大大,你真的要坚持吗?下次惩罚可能是电击或者刺痛,比烫伤还难扛……”

    “嗯,坚持。”陈义繁在心里简洁地回应,咬着下唇把痛呼压成闷哼,直到听见白迅的声音,才又立刻恢复了镇定,把右手藏好。

    “拿好了!”白迅跑出来,手里举着两张成绩单,脸上露出了浅浅的笑,“我们都考得不错!”

    “是吗?那挺好。”陈义繁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发,左手的温度落在白迅的发顶,温和又安稳。没人知道,他藏在身后的右手正承受着炼狱般的灼痛,更没人知道,还有14次未知的危险在等着他,而他早已做好了强撑到底的准备。

    两人并肩走在夕阳里,白迅叽叽喳喳地说着成绩的事,陈义繁偶尔应一声,笑容始终挂在脸上。只有当白迅转头看向别处时,他才会皱紧眉头,眼底闪过一丝痛苦与坚定——这份无声的守护,他打算一直瞒下去,哪怕要扛过那14次难关。

    无迹的灼痛

    夕阳的余晖把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一路晃到男生寝室楼下。白迅的寝室在三楼,楼道里飘着洗衣粉和泡面混合的味道,几个男生抱着篮球擦着他们身边跑过,喧闹声撞在墙上又弹回来。

    “到啦,谢谢你送我回来。”白迅站在寝室门口,挠了挠头发,眼神里的担忧还没散去,“你真的不用进来歇会儿吗?我看你走路还是有点晃。”

    陈义繁靠在墙面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右手袖口,那股灼痛还在皮肉底下窜,像无数根烧红的针在反复扎刺。他强撑着直起身,扯出个轻快的笑:“不用啦,我回去还有点事。你赶紧进去,晚上别随便出门,有事给我发消息。”

    “好。”白迅点点头,却没立刻推门,还是盯着他的右手看,“你那手要是还酸,记得揉一揉啊。”

    “知道知道,啰嗦。”陈义繁笑着推了他一把,看着白迅走进寝室、关上门,才缓缓收起脸上的笑意。紧绷的神经一松,灼痛感瞬间翻涌着占据了知觉,右手像是要被烧穿,连带着整条胳膊都麻得不听使唤,眼前也开始阵阵发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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