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李慕狸本就困得厉害,她沾着床沿便沉沉睡去,连梦都没做一个,直到小臂的伤口隐隐作痛,才迷迷糊糊醒过来。 房间里静得反常。 没有雨声,没有人声,连之前总在院子里晃悠的灯笼纸“哗啦”声都消失了。 李慕狸揉着眼睛坐起身,她脑子里还晕乎乎的,所以她觉得这会儿的安静像浸了水的棉花,沉甸甸压在她心上。 李慕狸掀开被子下床,她走到门边,习惯性地想喊一声“顾砚辞”,但不知为何,此刻她的喉咙却像被堵住,发不出声音。 心慌。 李慕狸轻轻拉开门栓,她推开门的瞬间,一股刺骨的凉意扑面而来,让她打了个寒颤。 院子里空无一人。 青石板路被雨水冲刷得发亮,却干净得过分,连早上人群踩出的泥印都消失无踪,像从未有人来过。 沿墙根的灯笼还挂着,烛火却灭了,只剩一个个瘪塌的纸壳子垂在那里,像吊死鬼的舌头,在微弱的天光下泛着惨白的光。 之前停灵的那间屋子门虚掩着,里面黑漆漆的,也好似没有一点声响。 沈行舟住的厢房、柴房,所有有门的房间都门窗紧闭,静得像一座座坟墓。 察觉到这股诡异的安静以后,李慕狸瞬间僵在原地,她的瞌睡虫跑得一干二净,后背“唰”地冒出一层冷汗。 怎么回事? 早上还熙熙攘攘的人群,顾砚辞、沈行舟、哭着的妇人、还有春丫…… 这么多人,怎么会一下子全消失了? 是他们走了,还是出了什么事? 李慕狸下意识往顾砚辞早上待着的方向看去,走廊空荡,没有他的身影。 她又看向院子门口,那扇老旧的木门关着,门轴上的铜环泛着冷光。 此刻的这义庄像被人按下了暂停键,所有活物都凭空消失,只留下一栋空荡荡的建筑,和弥漫在空气里的、若有若无的腥气。 还有她。 李慕狸的心脏“咚咚”狂跳,她从未独自面对过这样的诡异。 在雾隐镇时,不管是瓷窑的活俑还是镇长的埋伏,顾砚辞都在她身边,哪怕再危险,她都有人可以信任。 可现在,她孤零零站在空无一人的义庄里,周围是死寂的建筑,空气中飘着不明的腥气,连风都没有了。 仿佛这里一有动静,就会惊醒什么可怕的东西。 她咬着唇,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