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其十,海运-保险-安装-培训......” …… 杜重远的声音已经从最初的兴奋,变得麻木,甚至带上了一丝恐惧。 他身旁的刘铭九和许光耀,额头早已渗出细密的冷汗,双手紧紧攥着拳头,指节发白。 —————————————— 当杜重远最终念到那沉重的总计数字时——“…设备采购、运输保险、安装培训、关税疏通等…所有费用合计,约…约8000万美元”—— 杜重远泪流满面地说:“少帅!我们错了!在您用最大胆提出要求的前提下,经实业厅组织国内外专家研判,在尽可能使用现有资源的情况下,我们狮子大开口提出了许多不切实际的要求......” 许光耀边摇头边痛哭:“哎呀......我们是罪人!我们大胆提出来,原本想着提出来再跟那个什么...白山黑水基金会商量一下,以争取最大限度的支持。没想要全部采购完成啊!” 张汉钦:“啊?!” —————————————— 整个议事厅哀嚎一片。 “啪嗒!”许光耀手中一直紧握的铅笔掉落在红木桌面上,发出清脆却惊心动魄的声响。 杜重远仿佛被抽干了所有力气,双眼失神地望着那串天文数字,喃喃道:“八…八千万…美元…三亿两千万现大洋…东北八年的财政收入...” “噗通!”一声,性情最为刚烈的刘铭九先撑不住了。 他不是坐下,而是像被抽掉了脊梁骨般,重重跌回椅子里,双手死死抓住扶手,手背青筋暴起。 他瞪着张汉钦,眼白瞬间布满了血丝,那眼神不再是下属对上司的敬畏,而是一种被最信任的人从背后捅刀子的痛苦与愤怒。 “不对……这他娘的绝对不对劲!” 刘铭九的声音嘶哑,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带着血腥气, “张汉钦!你……你告诉我!这钱是哪儿来的?!天上掉下来的吗?!” 他越说越激动,猛地一拍桌子,霍然起身,身体因极致的愤怒而前倾,几乎要扑到张汉钦面前: “哪个华侨能这么阔气?八千美元?八千万!这他妈是八千万美元!你说!你是不是……是不是把东北给卖了?!” “你是不是当了卖国贼?!卖了哪里?旅顺?大连?还是整个关外?!你说啊!” “铭九兄!” 杜重远也站了起来,他想去拉刘铭九,可自己的手却抖得更加厉害。 他转向张汉钦,这位一向以儒雅沉稳著称的实业家,此刻眼圈瞬间红了,声音带着哭腔和一种信仰崩塌的绝望: “少帅!我们……我们是盼着东北好,盼着华夏强!可……可我们不能用这种方式啊!” “这世上没有这样的道理!没有凭空来的金山银山!这钱……它烫手!它沾着祖宗的血啊!” 他痛心疾首,泪水终于忍不住滚落下来:“我杜重远宁可回去摆弄我的小窑厂,也绝不用这卖国换来的机器!” “您要是真走了这一步,我……我还有什么脸面去见东北父老?!” “我今日就撞死在这帅府,也好过日后背上千古骂名!”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