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鸟尽弓藏,兔死狗烹!” “我们反倒从现在的合作伙伴,变成了他心目中拥兵自重、亟待削藩的异类!” ———————————— 这透彻的分析,如同一把锋利的手术刀,剖开了“拥常”与“联阎”两种选择表面诱人的糖衣,露出了内里可能致命的毒药。 众人听得悚然心惊,方才争论中的种种“好处”,此刻显得如此短视和脆弱。 ———————————— 最后,张汉钦伸出第三根手指,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直击灵魂的拷问: “其三,我们东北军,究竟为何而战?!” “我记得整编新军之初,便曾对全军将士明言我等的终极目标:华夏山河,寸土不让!” “我等是保卫国土、抵御外侮的新式国防力量,而非争权夺利、抢占地盘的旧式军阀!” “扪心自问,打入关内,是为了那一时的威风,还是为了争夺那些虚幻的地盘?” “如今,我东北内部尚有旅大、南满铁路沿线被关东军盘踞,如同骨鲠在喉,我们连自家的门户都尚未清理干净,领土尚未完整,又有何颜面、有何资格去谈论争夺关内之江山?!” “特别是这最后一点!” 他的目光如炬,扫过在场每一位高级将领和官员。 在座众人,无论此前持何种观点,此刻无不面露惭色,深深低下头。 少帅的话,如同洪钟大吕,敲醒了他们被权力和利益暂时蒙蔽的初心。 是啊,老家还没收拾干净,就想跑去别人家争当家? 岂不荒谬! ———————————— 就在此时,一个声音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正是杨宇霆。 “少帅所言,字字珠玑,宇霆佩服。” 他先表示了赞同,随即话锋一转,提出了一个极为现实而尖锐的问题, “然则,以常南京之根基实力、江浙财阀之支持,虽眼下略处劣势,但旷日持久之下,最终仍会取胜,即便是一场惨胜。” “届时,常某人收拾完关内残局,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必是威望空前,实力大增。” “他若回过头来,将矛头直指我保持中立、坐山观虎斗的东北,质问我们为何见死不救、甚至意图渔利?我们又当如何应对?” “岂非里外不是人,反倒成了众矢之的?” 张汉钦心中暗自腹诽:‘杨邻葛啊杨邻葛,虽然收敛了许多,但这喜欢抢话、总担心别人想不到他那一层的臭毛病,还是没改干净…我正要说到此节。’ ———————————— 他面上不动声色,反而赞许地点点头:“邻葛兄所虑,极是!这正是我接下来要说的关键——我们必须选边站,而且,必须选择站在南京中央政府一方!” 众人闻言,皆是一愣,刚刚少帅还把两种选择的弊端分析得如此透彻,怎么转眼又? 张汉钦看出了众人的疑惑,解释道:“关内,就是一个巨大的泥潭,一个错综复杂的大染缸,各方势力盘根错节,山头林立。” “任何一支外部力量陷入其中,都难以独善其身,只会被不断消耗、同化甚至吞噬。” “于我东北军而言,主动卷入,非但不能得益,反而是一种巨大的削弱。” ———————————— “要想真正打破关内旧有的、令人窒息的局面,” 他的目光变得悠远而深邃,仿佛看到了更远的未来,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