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于先生、林先生、邵先生!东北少帅派我们来救你们了!快跟我们走!”冷刃低喝道。 三老瞬间明白过来,眼中爆发出希望的光芒,在特工们的搀扶下,迅速撤离这片血腥的杀戮场。 赵理君眼见大势已去,目眦欲裂,持枪顽抗,被一名“夜枭”一枪精准击中持枪的手臂,手枪脱手。 他还想挣扎,一名斧头帮弟子从侧面猛扑上来,手中利斧带着风声,狠狠劈在他的后背上! 赵理君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扑倒在地,鲜血瞬间染红了泥土。 整个伏击战激烈而短暂,从开始到结束,不过十余分钟。军统押运队三十余人,除个别重伤被俘外,几乎全军覆没。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硝烟味和血腥气,场面惨烈无比。 ———————————— 硝烟未散,十里坡的寂静被远处隐约传来的引擎轰鸣打破——军统的增援,比预想中来得更快。 “清理现场!快!” 冷刃的声音斩钉截铁,不容置疑。 东北特工行动迅捷,将己方伤亡战友迅速抬上备用车辆,并泼洒汽油点燃了军统的卡车残骸,以烈焰和浓烟掩盖战斗痕迹,拖延追兵判断时间。 “不能按原计划走水路!” 王亚樵蹲在路边,耳朵贴近地面听了片刻,脸色凝重地起身, “军统的摩托车队,不止一路,他们把河汊出口可能都堵死了!军统反应太快!” 形势瞬间危急。原定利用水网隐匿的计划已不可行。 “化整为零,多层伪装,走陆路,但目标不是上海!” 冷刃当机立断,展现出超乎常人的应变能力。 “军统必定认为我们急于进入租界,会在主要通道布下重兵。我们反其道而行之!” 新的方案在电光火石间形成: 三老立即换上王亚樵准备的苏南普通商贾的丝绸长衫,藏在一家毫不起眼、存储着本地丝绸的货仓里。 而大部分东北特工和斧头帮弟子则换上缴获的军统制服,伪装成“押送俘虏”的队列。 六辆租界牌照的轿车大摇大摆地沿着三条次要公路,分别向浙江湖州,浙江嘉兴,上海方向佯动,吸引军统主力追击。 他们此行早已做好十死无生的准备。 ———————————— 当夜,趁着军统主力被三路吸引,王亚樵和冷刃则带领最核心的5名骨干,护卫着三老,乘坐一辆由江潮会通过地方关系临时调来的、挂着教会医院标志的救护车。 他们利用军统对涉外机构的忌惮,冒险驶向苏州城内的一家法国教会医院。这是极其冒险的一步,但也是灯下黑的高招。 在医院地下密室短暂停留两小时后,利用江潮会安插在沪宁铁路局的内线,三老被伪装成需要紧急转院上海“宝隆医院”的“重症病人”,躺上了担架,盖着白布,由王亚樵等人扮作医护人员,登上了当天傍晚一列由苏州开往上海的邮政专列的行李车厢。 原以为铁路系统相对独立,且邮政列车检查较客运宽松得多。 然而,军统的网撒得比想象的更密。 戴笠在得知十里坡遇伏后,暴怒之下,下令对苏沪间所有交通要道实行“铁桶式”封锁,尤其加强了对铁路的监控。 邮政列车在距离上海站还有三公里的一个小站临时停车接受“特别检查”。一队荷枪实弹的军统特务和铁路警察登车,逐节车厢搜查。 “所有人员下车!接受检查!”特务的吆喝声在车厢外响起。 车厢内,空气瞬间凝固。王亚樵的手按在了腰间的斧柄上,冷刃透过车厢缝隙观察着外面,眼神冰冷。三老躺在担架上,呼吸急促。 千钧一发之际,一名江潮会安插在列车员中的内应,悄然拉响了位于列车前部的紧急制动阀! 刺耳的刹车声响起,整列火车剧烈晃动! 与此同时,车头车尾和部分车厢都有江潮会人员开枪袭击。 “怎么回事?!” “前面出事了!” 登车检查的特务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吸引,分头前去支援。 趁此混乱,王亚樵和冷刃当机立断,开枪打死留守的特务,护卫着三老迅速从车厢一侧跳下,潜入铁轨旁昏暗的棚户区。 他们在狭窄、污秽的弄堂里穿梭,利用对地形的熟悉,甩掉了零星追来的特务。 ———————————— 最终,在天亮前最黑暗的时刻,一行人如同幽灵般,抵达了法租界边缘的一个秘密接头点—— 一家通宵营业的、由广东人开的云吞面摊。 老板看似寻常,实为江潮会外围成员。 在这里,他们再次换装,乘坐上早已等候在此的、属于瑞士驻沪领事馆的黑色轿车,畅通无阻地驶过巡捕把守的关卡,进入了真正的安全区——法租界贝当路那栋幽静的花园洋房。 当洋房典雅华丽的大门在身后关上的那一刻,所有人才真正松了一口气。 三老望着窗外租界宁静的街景,与刚才经历的步步杀机恍如隔世,他们紧紧握住冷刃和王亚樵的手,老泪纵横,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所有的感激与决心,都蕴含在这无声的紧握之中。 一条加密电波,随即从上海发出: 【三老得救,有惊无险。】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