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说得好! 血性未冷,义之所在,虽千万人吾往矣! 此正是你张汉钦能凝聚人心、屹立不倒之根基!” 蒋海宁先予以高度肯定,但随即话锋如刀,直刺核心, “然,成也萧何,败也萧何! 正是你与你的东北团队这种基于我华夏之血性、之义气、乃至…… 基于普遍人性常理来进行战略判断的方式,在应对彼邦倭寇时,恰恰可能陷入最大的认知误区!” 他猛地伸手指向东方,仿佛要指向那个隔着大海的岛国: “汉钦,邻葛,你们皆在用己之心,度彼之腹! 在你们看来,每一个生命都无比尊贵,军人天职在于保卫黎庶,国力羸弱便需休养生息,见死不救乃是力有不逮之明证。 此乃天经地义之人情常理。 然,在日本军国主义者眼中,为了达成其‘八纮一宇’之野心—— 莫说是五千旅大守军,便是五万、五十万、乃至五百万国民之性命,亦不过是棋盘上可以随时舍弃、用以实现更高战略目标的冰冷棋子!” “放弃旅大?见死不救?” 蒋海宁发出一声极具穿透力的冷笑, “汉钦,你当真以为他们是力有不逮,被动放弃吗? 不! 以我对彼邦决策机制与民族性格之了解,这极可能是一场处心积虑、图谋极为深远的战略欺骗! 他们不是不能救,而是故意不救! 他们要用的,就是这五千‘玉碎’的倭军之血,来达成三个目的: 一、激发其国内同仇敌忾之疯狂战意; 二、牢牢拴住你东北军最精锐的主力于旅大攻坚战场,消耗你的时间与精力; 三、最重要的一点,麻痹你的战略判断,让你基于‘常理’,误判其已无力他顾,从而放心大胆地、毫无后顾之忧地挥师南下,与南京决战!” 张汉钦的目光骤然缩紧,眉宇间笼罩上一层厚重的阴霾。 他并非愚钝之人,蒋海宁这一点破,他脑海中立刻如同电光石火般,将诸多情报碎片与这种可能性相互印证! 一种冰冷的、足以冻结血液的寒意,顺着他的脊椎急速攀升。 但他依旧保持着可怕的冷静,沉声道: “先生之论,如当头棒喝,令人警醒。 此种可能性,确是我等未曾深想之战略盲区。 然,即便有此阴谋,实力对比乃硬性制约。 其经此重创,实力大损乃是铁一般的事实。 其国内经济凋敝,民生困苦,反战暗流涌动,如此境况,纵有阴谋,又如何能在短期内组织起足以威胁我东北根本的庞大力量? 其动员能力之瓶颈,似乎难以逾越。” 杨宇霆也紧接着提出更具体的质疑,展现其智囊的缜密: “海宁公,即便其有心疯狂动员,然现代战争绝非仅凭狂热便可驱动。 其财政能否支撑? 其内部派系林立,陆军与海军、统制派与皇道派倾轧不休,如此重大决策,能否迅速统一意志? 其工业产能、资源储备,尤其是石油、钢铁、橡胶等战略物资,严重依赖进口,此等命脉握于他人之手,岂敢轻易倾国一战?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