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忍冬跟在了墨书的后头,她睡到半夜才发觉船舱内的暖炉没了炭火,又担心自家姑娘冻着了,才起身想去厨房寻一些炭。幸而撞见了墨书在,才没白跑一趟。 “姑娘,奴婢在这儿呢!”忍冬见沈莺落寞地低着头,虽不知发生了什么,但定是睡醒未见她人,急急出来寻自己,这才出了差错。 沈莺听见声音,回头瞧见了忍冬,心下那股委屈更浓了,却还是忍住了眼角的泪,偏生不让它掉下来。 吸了一下鼻子,沈莺泛红的眼眶隐着泪珠,她朝着魏晋礼浅浅一拜,“怪我多事,冲撞了少卿大人,往后定不会了。” 盈盈的月光照耀之下,美人戚戚,自是让人心生怜惜。 往常在安阳时,那些男子总是见不得她落泪的。 闻言,墨书暗自叹道:他家主子也太不近人情了! 唯独魏晋礼冷眼旁观,未曾再接话。 一句“多事”,将她自己高高挂起,摘了个干净,倒像是他咄咄逼人了。 见状,忍冬上前扶了一把沈莺,摸着她泛凉的手,轻声劝着:“湖上风大,姑娘手都凉了,还是先回去歇息吧。” 沈莺这才点了点头,答了一声:“好。” 没得继续留下被人嫌弃,沈莺眼波流转,满含委屈的轻瞥了魏晋礼一眼后,转身就回了客舱。 待到两人重新躺回了床上,沈莺一把将棉被蒙在了脸上,似是全然没了精气神。 忍冬叹了口气,抬手揉了揉沈莺的脑袋,宽慰道:“姑娘从前做事,可没这般心急过。可是……可是又想起了那人?” 沈莺缩在被子里,不出声。 忍冬自知劝也没用,也就岔开了话头,又道:“那位大人怕是个不好相与的,姑娘还是莫要与他斗气了。” 听到这话,沈莺将被子往下一扯,露出了一张娇俏的脸来,全然没了刚才泪盈汪汪的神色,她鼓着两颊,气呼呼道:“堂堂大理寺少卿,谁知竟是这般刻薄!且等着吧,还不知是谁蠢笨呢!” 魏家这门“娃娃亲”,沈莺并不觉得是桩美事,只怕其中另有算计,她自当要另寻几条出路来。 世上男子本就薄情,她既受了教训,便决意不会重蹈覆辙了。 此番入京,她亦要为自己搏一搏前程,总归都要试上一试。 否则,她才不愿认命。 忍冬知晓自家姑娘一向心气高,又被那负心汉蒙骗了一场,心底憋着一口气。但方才那位一瞧就是不好惹的主,忍冬将被角掖好,回道:“是是是,我家姑娘最聪慧了。快睡吧。” 沈莺打了个哈气,翻身睡了过去。 船尾处,魏晋礼将那一壶清酒倒入了湖中,此番南下之行,他失了一位好友,今夜是他的头七。科举舞弊一案,牵扯甚广,虽抓了几个无足轻重的考生,但为避免打草惊声,他未曾将那条线全部扯起,而是留一条引子,等蛇出洞。 他只怕朝堂之中,已有人收到了风声,乱了这局棋。 此事,他须得回京后,细细筹谋。 可等他回舱入榻,脑中却偏偏想不得正事,那股酥软的触感藏于心间,萦萦不绝。 待到他好不容易合上眼,却又是绮梦连连,一夜未止。 梦中低吟婉转,娇软缠绵,直至那颗晶莹剔透的泪珠落下,他才恍恍转醒……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