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只见姜笙笙往前走了一步,好奇地看着地上那片正在渗入泥土的蓝色。 上辈子她在报纸上曾看过这位珍珠婶的采访。 记者说珍珠婶嘴硬心软,有一手全国闻名的裁缝和染布手艺。 是妇女典范。 想到那些表扬的文字。 姜笙笙眨了眨眼,语气里带着一丝天真的好奇。 “婶子,您刚才泼的是染料啊?” 珍珠婶愣住了。 她准备了一肚子的话,就等着这个“作精”媳妇敢顶嘴,她就好接着往下骂。 可对方这算什么反应? 她哼了一声,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 “是啊!怎么了?” “你个城里来的小丫头片子,你懂什么?” “我是不懂。”姜笙笙老实地摇了摇头。 随即她抬起头,目光亮晶晶地看着珍珠婶,语气充满了最真诚的赞叹。 “但是我会看。” “婶子,我看得出来您身上这件衣裳,就是您自己染的吧?” 珍珠婶又是一愣。 作精还挺识货。 姜笙笙仿佛没看到她的表情,自顾自地指着她的衣服,继续说道: “您这个蓝色染得可真匀称,颜色也正,比我在京市百货大楼里看到的那些的确良布料的颜色还要好看!” “还有!”她像是发现了新大陆,指着珍珠婶衣服襟口的一小片绣花: “您这上面绣的是栀子花吗?哎呀,这针脚……也太细密了吧!这花样也别致,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看的绣花!” 她语气里的欣赏不带一丝一毫的虚假。 杨秀莲和马凤仙目瞪口呆。 那些等着看好戏的军嫂们,也全都傻眼了。 这……这是什么情况? 面对全大院最不好惹的炮仗,不躲不吵,反而……夸上了? 珍珠婶常年紧绷的刻薄线条,似乎出现了一丝极其细微的松动。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那件洗得有些发白的蓝布褂子,又看了看襟口那朵自己闲来无事绣上去的栀子花。 最后她抬起眼,用一种极其古怪的眼神,重新审视着面前这个笑得一脸真诚的年轻媳妇儿。 有点发懵。 她横行家属院这么多年,听惯了背后的议论和当面的争吵,还从没被人这么指着鼻子夸过。 而且夸的还是她最得意的手艺。 她板着脸,想维持自己不好惹的形象,可话一出口,气势就弱了三分。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