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白,很白,真特么的白! 就像是一尊白玉雕像。 此时此刻,范闲心中只有一个“白”字,那自然散落在榻上的顺直黑发又长又密,但最为突出的却不是这些,而是那一对硕大浑圆。 范闲转过身去,这具身体再怎么样也只是一个少年罢了,他虽然心性不错,但哪里经受得住这个? “我不知道长公主还在休憩,便先走了!”范闲告罪一声,想要直接离开。 李云睿看上去却像是很得意范闲有如此反应,故意用慵懒的声线说道:“既然来了,就别那么着急走嘛,坐下来陪我说说话。” 范闲眼神几经犹豫,最终还是拱手行礼道:“殿下有命,不敢不从。” 他刻意选了张离床榻最远的椅子坐下,目光低垂,只盯着自己的鞋尖。 广信宫里的熏香甜腻得令人头晕,混着长公主身上传来的幽香,让范闲不得不暗自运转真气保持清醒。 “怎么,不敢看我?”李云睿轻笑一声,声音像是掺了蜜的毒药。 范闲心头一跳,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臣不敢冒犯,让殿下见笑了。” 纱幔无风自动,李云睿不知何时已坐起身来。她赤足踩在冰凉的地砖上,黑色裙摆如流水般滑落,露出纤细的脚踝。 “婉儿是我最疼爱的孩子。”她忽然说道,声音里带着几分真实的柔软,“但偏偏有人要把她自我身边夺走!” “臣不敢。”范闲急忙起身。 “坐下。” 李云睿缓步走近,指尖轻轻划过范闲的肩膀,“你知道吗?你的眉眼和我认识的一个人长得真像。” 这句话让范闲浑身僵硬。 他猛地抬头,正对上李云睿近在咫尺的脸,那张美艳绝伦的脸上此刻浮现出一种奇异的神情,像是怀念,又像是憎恶。 “不知殿下说的是谁?” 李云睿没有回答,只是用指尖描摹着他的眉眼,其尖锐的指尖距离范闲的眼瞳仅有一寸。 “这双眼睛,那人当年就是用这样的眼神看着陛下,看着陈萍萍,看着你的父亲范建……” “我真想把那双眼睛挖出来,泡在她造出来的琉璃瓶中,好好观赏一番!”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化作一声无奈的叹息:“可惜啊,红颜薄命,她死了,死的好,死的很惨,呵呵,哈哈哈!” 李云睿笑的很肆意,完全没有顾忌范闲还在这里。 范闲强忍着推开她的冲动。 李云睿身上传来的压迫感让他呼吸困难,更可怕的是,他竟从这压迫感中察觉到一丝熟悉,但又别有不同。 果然,皇室中人,没有一个好相处的。 父亲误我,这哪里是你口中的还算温婉啊? 这女人,分明是个疯的! “殿下若无他事,臣便要告退了!” “急什么?” 李云睿忽然变脸,冷笑着退回榻上,“听说陛下封了你太常寺协律郎的职位?” 范闲暗自松了口气:“是。” “区区八品小官,也配得上我女儿?”李云睿眼中闪过一丝讥诮。 范闲做出一副对庆帝恭敬的样子,说道:“这是陛下的旨意,做臣子的不敢违背。” “你想用陛下来压我?” “不敢!” 李云睿就这么死死地盯着他,忽然嫣然一笑,笑的很冷:“我不会将婉儿嫁给你的,尤其是你的眉眼,和那人那么像。” “希望下一次见面,你还好好的活着!” 走出广信宫时,范闲的后背已被冷汗浸透,阳光照在身上,却驱散不了那股深入骨髓的寒意。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