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席间有礼部侍郎、鸿胪寺少卿作陪,跑堂的小厮进出添酒不下十次。” 林若甫接过密报,纸页在他手中簌簌作响。 他盯着那些密密麻麻的墨字,忽然觉得那些笔画都在跳动,像无数嘲弄的嘴脸。 “范闲呢?” “仍在府衙。” 袁宏道低声道:“京都府中多位官员以及衙役见证,当日范闲依旧忙于那些案卷,没出京都府半步。” 烛花爆了个响,林若甫的影子在墙上猛地一晃。 他抬手按住太阳穴,那里有根青筋在突突跳动,所有证据都严丝合缝,就像有人早备好了铁桶般的说辞,等着他一一查证。 难道,林珙真是那位新晋的大宗师所杀不成? “好一个……天衣无缝。” 他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突然将密报拍在案上,忽的冷笑一声。 纸页哗啦散开,露出最后那页鲜红的指印,是那日参与宴饮的一众官员和文人墨客画押的证词,朱砂的颜色在烛光下艳得像血。 袁宏道垂首不语。 他看见丞相的手压在那些指印上,苍白的指节渐渐泛起青白,仿佛要把那些红印都碾进骨血里去。 夜风穿堂而过,带着初春特有的湿冷,林若甫忽然觉得胸口发闷,那团乱麻终于绞成了死结。 他望向窗外黑沉沉的夜色,恍惚看见珙儿束发时的模样,少年举着剑回头冲他笑,发带在风里飘得像只挣脱的蝶。 “查。” 林若甫仿佛能听见自己嘶哑的声音,“继续查四顾剑。” “还有,我要知道珙儿为什么非要杀范闲,到底是谁在背后撺掇的他!” 袁宏道躬身应诺,退出时轻轻带上了门,寂静重新笼罩书房,只剩烛泪无声垂落,在青铜灯台上积成狰狞的瘤。 唯独剩下林若甫一人对着那烛光,留下两行清泪而不自知。 中年丧子之痛,锥心刺骨啊! 除了林若甫之外,范闲也接手了林珙被杀一案。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