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谢执钳制她的手一怔。 沈元昭直起腰杆,鼓起勇气对上他黑如乌珠的冷眸,尽管那张观音相藏有惧意,却仍然不卑不亢。 “沈家及表兄沈元昭,有错。” “沈元昭,固有罪,万死难辞。行事偏激,皆沈元昭之过也。然沈元昭纵为千夫所指,亦是为国本。臣与沈元昭乃血亲表兄,殿下欲治沈元昭之罪,臣不敢辩唯恐伤及国本,有损东宫圣德。” “但,沈元昭已于三年前因君臣之愧自裁,虽死无悔,还请殿下明鉴。” 这些话一气呵成,带着视死如归的决心,跪成几排的诸位大臣有所动容。 谁人不知当年宫中暴乱,徐皇后算计不成,还搭进去一对好儿女,皇帝铁了心要拿自己的儿女开刀,岂是沈家能阻拦的? 沈元昭无非是个被家族架在火上灼烤的替罪羔羊,若她不肯,沈家上下百条性命都得陪葬。 现在谢执卷土重来,第一个拿沈家开刀,实在无辜。 有人想求情,被亲友拉住。 谢执生了一双探不见底的黑眸,阴冷无情,犹如鹰目,将他们蠢蠢欲动的小动作尽收眼底。 一别五年,沈家人还是如当年那般,分明怕他怕得要命,骨气却硬得很,当着诸位大臣的面说这些,无非就是在逼他。 这脾性,倒是意外和沈元昭很相似。 谢执缓慢松开钳制她的手,视线扫过沈元昭红袍笼罩下的细腰,指节分明的手,以及白皙脖颈,再到朱唇,眸光暗了几分。 果然是表兄弟,模样长得有八分相似。 沈狸生了一张观音相,又是一副任他人拿捏的姿态。 若是沈元昭没被他们藏起来,也许,成王败寇,跪在这的,就是沈元昭了。 到那时,他想要沈元昭做什么,就得做什么。 突然,谢执一怔,为自己荒诞的念头,扶额狂笑起来。 “沈状元不愧是国之栋梁,竟能将表兄谋害储君也能说得这般清新脱俗。” 他这举动属实令人意外,仿佛受了刺激般狂笑不止。 笑到最后,诸位大臣战战兢兢,沈元昭亦一颗心像是被人提到了嗓子眼。 狂笑骤然止住。 一股强硬的力道从手肘处传来,沈元昭瞠目结舌,被发疯的谢执强硬拖着丢到尸体前。 “连你表兄都不敢这样和我说话,你一个阶下囚,有什么资格和孤谈条件?” 猝不及防摔到尚有余温的尸体上,沈元昭苍白着脸,险些尖叫。 谢执掐着她的脸,眼神极具侵略性地扫过她胸口处佩戴的金花,那是属于每一任状元郎的象征。 当年,沈元昭同样有过。 原本这个时辰,沈狸该戴着这朵金花,跨马游街,接受百姓们的鲜花和祝贺。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