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郁照(四)-《恶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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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匣中血腥,如昨日所见之骰盅,不知是谁送到郡主府前的,私以为会与命案有关,便一道带来了。”

    连衡听后会意,伸出的手指又缩回去,似乎嫌恶于沾上它的腥臭,她则无意中露出抹讥诮。

    他不想沾染污秽血迹。

    连衡岔开话头,谈论她昨日去向:“听闻姑母昨日离开清同苑去了沈府,沈家人有给姑母满意的交代吗?”

    所谓交代,指让沈玉絜跪地致歉,还是点拨沈家人禁足沈玉絜?

    连殊笑笑,不置可否。

    反正沈玉絜是目击证人之一,今日还是要到顺天府作证录供的。

    一想到或许又要见沈玉絜,她心下五味杂陈。

    “姑母,到了。”

    男子清越的嗓音打断她的神游。

    双双下车后,有仆役接引至理问所,去到长官面前将昨日事从头至尾交代清楚。

    连殊捡好匣子走着,自知晓她手中物后,连衡不自觉与她扯开些许身位,恐染浊气。

    沈玉絜自是早到,他脸颊鲜红高肿,招摇过市,显然是沈家给文瑶郡主的交代,虽是一番苦肉计,无疑也取悦了连殊。

    否则,她怎还有心笑出口?

    “沈郎君,日安。”

    沈玉絜安不安他自有所衡量,只是今日是为骰盅指骨案来,案件牵系郁照生死,他心思凝重,无意于与连殊浪费唇舌。

    他简要回敬:“郡主、公子日安。”

    连衡的母亲是王妃,连衡本该是名正言顺的世子。

    奈何他一身恶疾,信王只能把世子之位传给了幼子连深。

    是以只能称公子了。

    三人先后面临询问,以取述状,互为佐证。

    连殊是最后去见理问的那人。

    “文瑶郡主。”

    “嗯。”连殊不徐不疾递交木匣,道:“询问前,不妨先看一看此物。”

    理问有所狐疑,小心接过它,匣子打开前她好言提醒:“当心受惊。”

    匣子慢慢推开,理问紧张地捧它近看,果见一根切面不整的手指静静躺在其中,与其说是断面不平,实则是指根处被削去了半厘肌肤才显得坑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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