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 病势汹汹如猛虎下山,病愈却如抽丝剥茧,绵长而磨人。 沈青霓恹恹地倚靠在紫檀木雕花迎枕上,肩头拢着光洁柔顺的银白狐裘。 任由映雪小心翼翼地替她按揉着依旧隐隐作痛的额角。 “映雪,把窗支开些。” 她的声音带着大病初愈的虚弱,目光却带着渴望投向窗外。 映雪依言推开半扇雕花木窗,清冽的空气裹挟着庭院里积雪和冷梅的幽香瞬间涌入,驱散了室内沉闷的药味。 窗外,昨夜新雪初霁,天地间一片素裹银装,映着难得露脸的冬日暖阳,晃得人有些目眩。 几株虬枝盘曲的红梅在皑皑白雪中怒放,点点朱砂,艳得惊心动魄。 一阵微风穿窗而入,拂起她额前散落的几缕青丝,发梢扫过眼睫,带来一阵细微的酥痒。 沈青霓微微眯起眼,苍白的脸上终于显露出一丝近乎惬意的舒缓。 “王爷至!” 门外小厮略显尖利的唱喏声,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瞬间打破了这份短暂的宁谧。 沈青霓脊背几不可察地绷紧了一瞬。 她下意识垂眸看了看自己身上过于家常、甚至有些松垮的素色中衣。 “映雪,”她声音恢复了惯常的平稳,“更衣。” 然而话音未落,那道清朗温润、此刻却带着不容置疑距离感的嗓音已隔着门扉传来: “嫂嫂不必劳烦,景珩不过顺路来请个安,稍后还需入宫面圣。” 映雪拿着刚挑出来的一件浅碧色绣银线缠枝莲纹的对襟外褂,用目光无声询问。 沈青霓眼神微动,指尖却指向衣柜角落那件厚实暖和的灰鼠毛滚边斗篷。 映雪忙扶她起身,手脚麻利地为她系好斗篷的丝绦。 厚重的毛料将她单薄的身形裹住,只露出一张依旧没什么血色的脸。 “王爷请进。”她拢了拢斗篷前襟,声音透过门扉传出。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