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法院的临时接待室里,空气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夏晚晴已经买来了毯子和温水,小心地披在刘翠兰那瘦骨嶙峋的身上。 那位母亲的身体依旧在无法控制地颤抖,不是因为冷,而是因为那股从骨髓里渗出的绝望。 那个用大红布包裹的东西,被她郑重地放在了旁边的椅子上,像是在供奉着什么。 “阿姨,您慢慢说,不着急。”陆诚的声音很轻,他拉过一把椅子,坐在刘翠兰的对面。 刘翠兰捧着那杯温水,干裂的嘴唇哆嗦着,浑浊的眼泪又一次涌了出来,声音嘶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 “俺……俺娃叫陈杰,他老实本分,从来不跟人红脸……” “他在云山县的天福煤矿上班,那个矿是白四海的……县里的大老板……” 刘翠兰泣不成声,话语断断续续,却将一桩人间惨剧的轮廓勾勒了出来。 三天前,矿上突然说丢了金沙,矿主白四海一口咬定是陈杰偷的。陈杰性子倔,当场就跟他们吵了起来,说自己没拿。 然后,县里的警察张涛就来了,二话不说,直接把陈杰给带走了。 “俺当时就觉得不对劲,俺娃不可能偷东西!俺去找张涛,他不让俺见,说是在审问……” “再后来……再后来……他们就通知俺,说……说俺娃喝酒掉河里,淹死了……” 刘翠兰的哭声变得凄厉,整个身体都蜷缩了起来。 “俺娃他不怎么喝酒的!他水性好得很!怎么可能失足淹死!他们不让俺看尸体,直接就要拉去烧了!俺拼了命才拦下来……俺看到……俺看到俺娃身上全是伤!脖子上还有一道很深的印子!那不是淹死的!那是被人打死的!” “他们不给俺申冤,县里法院不受理,市里信访办把俺赶出来……俺没办法了……俺实在没办法了……” 她猛地抬头,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陆诚:“律师,俺娃是冤枉的!他是被人害死的!就是那个白四海!就是那个张涛!” 在刘翠兰撕心裂肺的哭诉中,陆诚的眼前,【绝对洞察】的技能早已被动开启。 视野里,代表情绪的淡蓝色光晕将刘翠兰完全包裹,那光芒纯粹到了极致,没有一丝一毫代表“谎言”的红色杂质。 只有深不见底的悲恸,和焚尽一切的怨恨。 陆诚静静地听完,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 他等刘翠兰的情绪稍微平复,才从公文包里拿出委托书和笔,推到她面前。 “阿姨,这个字,签了。”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