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一丝难以察觉的失落与失望,在她心底最深处悄然浮现,又被她用更深的寒意死死压住。 沈妙音的银牙,死死咬住了自己的下唇,心头暴怒! 狗东西,本圣女亲自来救他,他竟然迟迟不现身,背叛本圣女…… 沈妙音心头,涌动着莫大失望与震怒,周围执法门弟子审视的目光,令她都觉得无比刺眼,还有姜清婉、沈流儿两个贱人,正满脸得意盯着自己! 她不再有丝毫犹豫,声音冰冷,不带一丝感情: “小玉,既然狗不忠诚,我们也没必要再为他费心了。” “走。” 她身后的侍女小玉,那张娇嫩的小脸上,写满了担忧。 “主人,楚年他……他或许是有什么苦衷的,要不,我们杀进去看看……” “本圣女说了,走!” 沈妙音猛地回头,厉声喝道,声音里的寒意让小玉浑身一颤。 楚年? 他算个什么东西? 一个杂役罢了,一个玩物罢了,根本不值得本圣女多看一眼! 沈妙音如何感知不到,那大殿之内,气息平稳,根本没有一丝一毫的魔气波动。 楚年,没有被囚禁! 是他自己,心甘情愿,不想走出来! 沈妙音再也不愿在此地多待一息,她感觉自己多待一秒,都是一种耻辱。 长袖猛然一挥,她转身化作一道磅礴的魔气洪流,撕裂长空,带着滔天的怒火,决然而去。 小玉看着主人离去的背影,暗暗叹了一口气。 她回头,朝着那紧闭的执法门大殿深深望了一眼,眼神复杂。 最终,也只能化作一道流光,匆匆追了上去。 大殿内。 楚年感知着外面的状况,顿时满脸错愕,听着沈妙音震怒的声音,以及那阵阵破空声,他知道,沈妙音已然离去了。 他,明明只是在犹豫,这选择太重,他实在不知如何选才好。 “现在倒好,没得选了……” 过了数息,楚年认清了现实,自嘲一笑。 也对。 自己怎么敢的,竟真让圣女等着自己做决定? 眼下,沈妙音离开了,自己有再多的念头,也无用了。 只能先留在执法门,走一步看一步。 …… 阴阳峰,圣女宫。 沈妙音飞快赶了回来,回到自己宫中,没了旁人,她心头的怒火与委屈彻底压抑不住。 “楚年,狗东西,狗东西!!” “不过是一个老杂役罢了,只是本圣女养的一只狗!” “不值得本圣女在意……” 沈妙音俏脸怒得火红,大袖飞旋,甩出道道魔气,将整个圣女宫砸的破烂不堪。 这般声势,令得整个阴阳峰都为之惊讶。 小玉站在圣女宫外,叹息一声,也不知如何是好,更不敢上前一步。 她伺候了沈妙音太久太久,这几日,她总见沈妙音在镜子前发呆,时常问她楚年的状况,甚至还破天荒问起了这百余年,楚年的生活是怎样的…… 甚至,还计划着,日后要多多弥补楚年。 小玉如何不知,自家主人,这是动了一丝春心了。 许是楚年是沈妙音第一个男人,许是楚年体质特殊,魅力太大,许是百余年的陪伴,早已让沈妙音将楚年看做自己的私人专属…… 沈妙音早已在不知不觉中,将那个每日为她清扫庭院,永远低着头,沉默寡言的老杂役,看做了自己的私人专属。 一件东西,可以随意打骂,可以弃之如敝履,但绝不容许被他人染指,更不容许……主动背叛。 总之,这一切的一切,沈妙音自己都未曾意识到。 又或者说,是她那与生俱来的骄傲,让她根本不愿意去承认。 但小玉,这个最亲近的旁观者,早已将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自家主人,对那个她口口声声唤作“狗东西”的老杂役,动了心。 至于这份心动之中,究竟有几分是源于霸道的占有欲,几分是源于身体的契合,又有几分是真正的真心…… 这,倒是有待商榷了。 眼看自家主人在殿内独自承受着这股无处发泄的狂乱情绪,小玉纵然有心,也实在无力。 她又能说什么呢? 劝主人看开点? 那只会火上浇油。 劝主人再去把楚年抢回来? 以主人的骄傲,今日当众被拒,已是极限,绝无可能再回头。 小玉再次幽幽一叹,心底默默嘀咕起来。 “换我……我不会回来啊。” “人家楚年在这里吃了那么多苦,受了百余年的罪,还被当成人丹炼化,险些就惨死了呢……” “万一回来,指不定又要遭受何等非人的待遇……” 这些年,小玉与楚年,几乎是一同侍奉在沈妙音的身边。 沈妙音那杀伐果断,视人命如草芥的模样,她一清二楚。 只不过,她是从小便跟着沈妙音,如此才能得沈妙音一丝怜悯罢了。 楚年? 地位甚至不如门口的看门魔犬,起码沈妙音不会对那条忠心耿耿看门的魔犬动手。 百余年来,楚年每隔一段时间,便要来供奉一次阳气,圣女多疑,掌控欲极强,根本不准楚年修行。 没有修为加持,楚年身躯恢复缓慢,阳气的产生根本满足不了沈妙音,往往被沈妙音极限压榨,每次修行,都痛苦万分,并且损伤根基。 楚年五十年前,就老成了如今这副模样了,都是因阳气被反复掠夺导致的。 楚年的苦,小玉看得真切,那种一眼望不到头,临死前,还有被压榨最后一丝价值,被炼人丹…… 这要是真回来,楚年才是贱到骨子里了。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小玉幽幽叹息,在她心底,也难免隐隐偏向楚年。 楚年,过的太惨了,这种日子,还不如一刀了结。 活生生受了百年罪,如今终于脱身,又怎么可能会愿意回来? …… 与此同时。 执法门大殿之外。 沈妙音离去时卷起的魔气余波,仍在空气中缓缓消散,留下一片死寂。 沈流儿身上的禁制已然解开,她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手腕,俏丽的脸庞上血色尚未完全恢复。 她没有立刻离开,反而亦步亦趋,主动凑到了姜清婉的身畔。 脸上堆起讨好的笑,却一个字也不敢多说。 远处,那些原本还在伸长脖子看热闹的执法门弟子,此刻一个个都成了精明无比的鹌鹑。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