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城中绸缎庄的伙计悄悄换下了门前最艳的红绸,当铺掌柜把算盘打得轻了些,连街角说书人拍醒木的力道,都比往日柔了半分。 唯有巡城的兵士依旧列队而过,甲叶碰撞声在寂静里格外清晰,却衬得整座燕京城,都裹着一层化不开的沉郁。 张玄清听到,巷口的老槐树底下,往日里说笑着择菜的妇人都没了声,王大娘攥着手里的青菜,眼圈通红:“怎么就走得这么急啊?去年我家娃子没了活路,还是宰相大人免了咱这一片的赋税,才让娃熬过了冬天。” 街上卖早点的张掌柜刚收起蒸笼,听见这话重重叹口气,往旁边的石墩上一坐:“可不是嘛!前儿个我还见他的轿子从街上过,轿帘掀着条缝,见着讨饭的老陈,还让人给了袋干粮。这么好的官,怎么偏偏就........” 话没说完,声音就哽咽了。 几个半大的孩子原本在巷子里追闹,见大人们都沉着脸,也乖乖停了脚步。 其中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姑娘仰着头问:“李爷爷,宰相大人还会回来吗?” 李爷爷摸了摸孩子的头,浑浊的眼睛里泛着水光:“会的,会在咱们心里住着。往后啊,咱们都得好好过日子,才不辜负他为咱做的那些事。” 张玄清:“.......” 百官口中的好官不是好官。 百姓口中的好官,才是好官。 李均这一生,做对过,做错过,清醒过,糊涂过,不自量力过,但是,终归还算是一个好官,一个.....好父亲。 张玄清摸了摸清凝的脑袋,他这才发现,清凝早已泣不成声。 张玄清看到这一幕,紧紧的将清凝拥入怀中。 张玄清对着清凝说道,“清凝,人死不能复生,生老病死乃自然规则,莫要.....过多伤心!” 清凝声音有些抽泣,说道:“我,我知道,可是,可是我就是很难过。” “是我不孝,我都没有见我父亲最后一面。” “我都不知道他的身体已经差到了这个地步!” 张玄清对着清凝说道,“现在见最后一面也不急,你父亲在天之灵,也不愿意看到你这般伤心的。” “走吧,进宰相府!” 清凝点了点头,“嗯嗯!” ....... .......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