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田野调查-《心灵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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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犹豫了:“这涉及到患者隐私......”

    “当然要匿名处理,”原园理解地说,“但他们的故事值得被听见。”

    这个提议让我开始思考:我们的研究除了发论文,还能为社会做些什么?

    随着调查深入,我开始注意到一些实验室中无法发现的现象。许多PTSD患者的梦境不仅重演创伤,还会出现象征性的变形。

    一位曾经的地震幸存者说:“我总梦见在迷宫里奔跑,后面有东西在追。我知道那场地震,但梦里从来没有直接出现。”

    这个发现让我兴奋不已。也许梦境不是简单的重放,而是心灵尝试处理创伤的一种方式?

    我把这个观察分享给陈浩,他立刻从计算角度提出了解释:“这可能是大脑在安全环境下对创伤记忆进行‘重新编码’。”

    方舟知道后,专门来医院找我。看到真实的临床环境,他深受触动:“在实验室里,我们追求模型的精确;但在这里,我看到的是模型的意义。”

    我们开始调整研究方向,不再仅仅关注梦境的情感特征,更关注其在心理康复中的潜在作用。

    最难忘的是遇到一位老教授。他在文革期间遭受迫害,至今仍会梦见被批斗的场景。

    “六十多年了,从来没有停止过。”老教授平静地说,“但我学会了与它们共存。”

    访谈结束时,他忽然问我:“年轻人,你们研究梦境,是为了消除噩梦吗?”

    这个问题让我愣住了。我们一直在追求“治愈”,但也许对某些创伤来说,“共存”才是更现实的目标?

    那天晚上,我在值班室和弗洛伊德老师长谈。

    “在你们的时代,会怎么帮助这样的患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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