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还是钱老太有魄力!这扁担下去,下下都是真功夫,换我可下不去这手。” 风向,就在钱秀莲这通“疯魔”般的追打中,彻底变了。 如果说,之前她打儿媳、骂儿子、给孙子灌锅底灰,在村民眼里是个彻底疯了的恶婆婆。 那么现在,她拎着扁担追打“逆子”,身上就镀上了一层“管教不孝子”的正义光环。 她的“疯”,在村民们朴素的是非观里,忽然变得可以理解,甚至,有那么点值得称赞。 钱秀莲在村里结结实实“追”了三圈,直跑的肺里火辣辣地疼,估摸着戏演到位了,这才停下脚步。 她拄着扁担,弯着腰,装出一副“没追上,气死我了”的挫败模样,一步一顿地往家走。 一路上,再遇见村民,那些投来的眼神都变了味。 不再是单纯的恐惧和躲闪,反而添了几分说不清的敬佩和同情。 “钱大娘,歇会儿吧,为那混小子气坏了身子不值当。” “就是!建党那孩子是该打!您可千万别心软!” 钱秀莲面无表情地对他们点了下头,算是回应。 心里却冷得像冰。 懂?你们懂个屁。 我不是为他好,我就是要他死。 身败名裂的,烂在泥里的死。 回到家,院门从里面闩上了。 钱秀莲抬脚,“砰”的一声,那薄薄的木门板应声而开。 她一眼就看见,王建民、王建军、赵春花三个人,像三只受了惊的鹌鹑,缩在堂屋门口,满眼惊恐地看着她。 王建民一瘸一拐,脸上的青紫越发明显,那眼神,怨毒里混着深入骨髓的恐惧。 钱秀莲随手将扁担往地上一扔。 “哐当——” 一声巨响,吓得那三只鹌鹑又是一个哆嗦。 “算你跑得快。” 她对着王建民,声音不带温度,也懒得理会对方那副见了鬼的表情。 她径直走到堂屋主位坐下,端起桌上早就凉透的茶水,仰头一饮而尽。 一股冰凉顺着喉咙滑下,总算压住了心里的燥火。 她抬起眼皮,视线缓缓扫过面前的三人。 王建军和赵春花已经彻底吓破了胆,头垂得恨不得埋进胸口里,连呼吸都小心翼翼。 只有王建民,还死死地梗着脖子,用那双充血的眼睛瞪着她。 “看什么?”钱秀莲的声音很轻,却像鞭子一样抽在每个人的心上,“不服?” 王建民的嘴唇哆嗦着,想说什么,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