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昏黄的光影在她沉静的侧脸上明明灭灭,映得那双眸子深不见底。 火舌舔舐着纸角,焦黑的痕迹如墨渍般徐徐蔓延,最终只余一角残片,在指尖将熄未熄。 她拈起那点焦痕,递给侍立一旁的挽秋。 “明日一早,你假装前去佛堂找那孤明道谢。将它塞进我常跪的蒲团下。” 烛火噼啪一声,在她眼底溅起细碎流光。 “要像是……” 她顿了顿,唇角浮起浅淡的弧度,“匆忙间遗落的。” 挽秋笃定地点头,却忍不住低声问道: “娘子这般安排,若是让二老爷的人发现了纸角,岂不是要引他起疑?” 阮如玉吹熄了油灯,整个房间陷入黑暗。唯有窗外清冷的月光,隐约勾勒出她纤瘦的身影。 “要的,就是让他起疑。” 她的眸中在月光下闪过一丝精光: “孟淮止生性多疑,若是一切太过顺理成章,反倒不美。留些蛛丝马迹,让他自己去查,比我们费尽心思证明更有用。” 挽秋似懂非懂地点头,将那片纸角仔细收好。 “去吧,今天辛苦你了。” 她轻声道,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今夜,终于可以安睡了。” 翌日清晨,栖霞寺的晨钟在冬日的暖阳里悠悠传开。 阮如玉对镜理妆时,听见窗外传来车马辚辚的声响。挽秋端着热水进来,低声道: “事情已经办妥了。蒲团下的纸角安置得极为隐蔽,却留了足够痕迹——二老爷的人定能发觉。” 见阮如玉神色平静,挽秋终于忍不住问道: “只是奴婢不明白,娘子为何昨夜要大费周章地给顾小姐送信又命奴婢去警醒公主?” 挽秋蹙着眉, “是为了博得公主的青眼,还是……要除去顾小姐?” 阮如玉执梳的手微微一顿,铜镜中映出她恍惚的神情。 她想起前世殊嫣公主一身嫁衣踏入六皇子府的事,想起后来公主在深宅中渐渐凋零的传言,也想起自己前世被蒙蔽双眼的遭遇。 “你可知道,”阮如玉的声音轻得像叹息, “有些人表面温文尔雅,内里却藏着最锋利的刀。” 她转身望向窗外渐次启程的车队: “那日在马球会上,我见六皇子看公主的眼神,就想起……想起一些往事。” “若我不插手,公主或许也会像……像曾经的某些人一样,被表面的温柔所蒙蔽。” 挽秋似懂非懂地看着她。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