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小叔叔,稍候。” 阮如玉忽然唤住他。 她转身步入内室,片刻后捧着个锦盒出来。盒盖开启,一方青玉印章静卧在素锦上,玉质温润如水,雕着的竹纹疏朗有致。 “前些日子在瑞玉阁见此印,觉其清雅气质与小叔叔甚是相契,便想着要赠予您。” 她将锦盒递上前, “只是迟迟未寻到合适的时机。” 他接过锦盒,指尖抚过印章冰凉的玉身,那竹纹在日光下流转着温润的光泽: “多谢。” “愿小叔叔一路平安。” 她微微欠身,衣袂飘拂间暗香浮动,像极了窗外那株悄然绽放的白梅。 孟淮止收起锦盒转身离去,却在迈出门槛时回头望了一眼。阮如玉正抱着墨染立在光影交界处,唇边那抹浅笑如投石入潭,在他心底漾开一丝涟漪。 孟淮止离京不过五六日,京中忽然起了阵蹊跷的流言。 起初只是茶肆酒坊间的窃窃私语,待众人留神时,那些流言早已如藤蔓般悄然爬满了孟府的每个角落。 “啧啧,之前二爷不是还亲自教少夫人下棋来着?” “听说靠得可近了,后来少夫人还不小心落水,还是二老爷给救上来的……” 这些话语在茶余饭后、廊下院角交织传递,越传越是绘声绘色,细节也愈发荒唐起来。渐渐便有那等心思龌龊的,添油加醋,编造出更不堪的细节。 “我有个姐妹前些时日当值,远远瞧见二爷扶着少夫人下马车,那眼神,黏糊得紧呐!” “岂止是眼神?有人可是瞧见了,听说二老爷心疼少夫人受惊,还……亲了少夫人的额头安抚呢!少夫人当时就软在二老爷怀里了……” 这一日,阮如玉正端坐于梳妆台前,对着菱花铜镜,执起螺子黛细细描画眉梢。 挽秋侍立一旁,声音带着不安: “娘子,外头的传言……越发不堪了。” 她迟疑片刻,终究还是说出了那个最荒唐的“亲额”之说。 阮如玉听着,手上的动作未有丝毫停顿,依旧平稳地勾勒出弯弯的柳叶形状。 直到挽秋说完,屏息等待她的反应时,她才缓缓放下眉黛,对着镜中那个眉目如画、却眼底冰凉的自己,唇角极慢、极清晰地勾起了一抹冷冽的笑意。 “倒是编得一手好故事。”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