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第二天,洗衣房。 阴冷潮湿的空气里,弥漫着挥之不去的漂白水味。 吉米明明腿脚已经开始好转,却依旧在众人面前,装出一瘸一拐的样子,避免惹人生疑。 步履蹒跚地把一堆带着汗臭和消毒水味的囚服,塞进巨大的圆桶状洗衣机里。 余光一瞥,伊万诺夫一声不吭地站在不远处,像一根被水泡了很久的木头,眼神麻木。 就见他的脸上不但残留着被他扇耳光后的红肿,而且还添了几处新伤,走路也很僵硬不自然。 隐隐有被玩坏的征兆,面对着轰鸣嘈杂的机器,整个人呆愣愣着。 吉米心里没有半分的怜悯和同情,眸光一转,视线很快地落到了正在摸鱼的马列夫斯基。 透过铁窗的阳光,照在马列夫斯基的脸上,他懒散地坐着晒太阳,手中玩弄着未点燃的香烟。 吉米伸手摸了下口袋,里面装着出门前就准备好的烟、火柴,以及磷片。 正当自己打算借点火的契机,主动跟马列夫斯基搭讪时,人群里冷不丁地冒出个不屑的声音。 “你这些笑话,来来回回就那么几个,我都听了好几十遍了,一点儿新意都没有。” “就是就是,大家背都能背下来了。” “嘁,你们还挑上了,有本事你们来讲,我还不伺候了。” “接下来,谁来讲?” 苦中作乐的犯人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个个默不作声,一筹莫展。 吉米此时从他们身边路过,身影映入精瘦犯人的眼帘中,他猛地站了起来,大声叫住: “吉米仔,你来给大伙讲个笑话吧!” “吉米仔?” “这是监狱里最近给你起的绰号,还有的人听说你会造假钞,所以管你叫‘钞票’。” “呵呵,那还是叫我‘吉米仔’吧。” 吉米眉毛跳动了下,这是哪个扑街起的外号,未免也太糙了! 就不能取一个像“及时雨”、“呼保义”一样的诨号吗? 实在不行,“画家”也不错啊! 老毛子是真的不会取名! 一想到普里戈金的绰号叫“公鸡”,乌斯维亚佐夫叫“棺材”,心里不由地叹了口气。 吉米仔就吉米仔吧,只是难免让他忍不住联想到《黑社会》的古天楽。 毕竟,俩人之间有个最大的相同之处,就是够靓仔! ……………… “吉米仔,昨天在荣誉法庭,你讲的那几个笑话就很好笑,今天再多来几个。”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无不眼巴巴地期待着。 吉米也不好拂了他们面子,于是清了清嗓子,脑袋飞速运转,忽地灵光乍现。 “医院里的医生护士说着悄悄话,医生说‘勋宗又住院做手术了。’” “护士急切地问,做什么手术?” “医生回答说扩胸手术,护士问为什么,医生指了指自己的胸前,因为勋章没地方挂了。” “哈哈哈!” 顷刻间,哄堂大笑,笑声甚至盖过了洗衣机“隆隆”的轰鸣声。 马列夫斯基也是头一回听过这个笑话,只觉既好笑又新奇,抬头望向被人簇拥着的吉米。 “再来一个!” “吉米仔,再来一个!” 在一声声催促声中,吉米并没有让他们扫兴,很快便开口道: “一个市民给克格勃打电话,接线员说‘没办法转过去,克格勃大楼着火了。’” “过了一会儿,这个市民又打电话要求转克格勃总部,接线员再次解释电话没法转的原因。”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