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长舟走近了,才借着日光看清谢云渡的模样,他猛然惊呼,脱口而出“谁这么大胆,敢把您作成这样……?” 谢云渡衣襟微乱,呼吸似乎比平日急促,颈侧甚至有一道细微的抓痕。 他一个冷眼扫来,长舟瞬间噤声,冷汗涔涔。 “什么事?”谢云渡的声音比往常更低哑几分。 “……没、没什么。” 长舟垂首,不敢直视,话一出口才惊觉失言,慌忙改口:“有、有事!是……靖王府那位来了。” “他来做什么?”谢云渡眉心微蹙。 “属下不知。” 谢云渡不再看他,只抬手揉了揉眉心,声音带着压抑的燥意:“去备水。” 备水?? 长舟猛地想起方才夫人来找过侯爷,二人不知说了什么,侯爷回来便是这副模样。 大白天的,衣襟微乱,气息不稳,颈侧甚至隐约有道红痕……眼下又要备水…… 难道两人已经……圆房了? “愣着做什么?是想滚出侯府去乞讨吗?” 谢云渡周身寒气骤升,长舟蓦然间冷汗淋漓,忙摆手道:“属下这就去!这就去!” …… 浴房内,水汽氤氲。 谢云渡将自己浸入温水中,却依然无法驱散心头那股莫名的滞闷与躁动。 他靠在浴桶边沿,闭上眼,脑海中浮现的却是沈清辞方才那双倔强的桃花眼。 ……那双他曾以为一眼就能望到底的眼睛,此刻却像蒙上了一层迷雾。 从前的沈清辞,温顺得像一具精心雕琢的人偶。 她的喜怒哀乐都系于他一身,随他喜而喜,因他忧而忧。 一言一行都恪守着“完美妻子”的模板,像一株依附他生长的菟丝花,乖巧得令人乏味。 她在他面前晃了这么多年,却总让人记不住。 他几乎能预判她下一句会说什么,下一刻会露出怎样的表情。 永远是恰到好处的温柔,永远是不越雷池半步的恭顺。 这种一成不变的顺从,像一潭死水,让他从心底生出厌烦。 可今日的她,竟像是被注入了灵魂的人偶,突然活了过来。 她竟敢直视着他,条理清晰地质问他、控诉他,甚至直言要“和离”。 那眼神里不再是一成不变的仰慕与痴迷,而是交织着失望愤怒,以及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