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老槐树下,那几个刚才还在捂嘴偷笑的婆娘,脸上的表情彻底僵住了。 “军……军子……” 王婶那双八卦的眼睛,此刻瞪得像铜铃,她手里的鞋底“啪嗒”一声掉在了满是尘土的地上,自己却浑然不觉。 她使劲掏了掏耳朵,以为是自己听岔了。 “你……你再说一遍?你打着啥了?” “野猪。” 徐军的表情依旧憨厚,仿佛只是在说一件“今晚吃了啥”的小事,“在北坡那边的水洼子,估摸着得有小两百斤。忒沉,我一个人实在弄不回来。” “两……两百斤?!” “我的老天爷啊!!” 这一下,不光是王婶,旁边那几个婆娘也“蹭”地一下全站了起来,手里的针线活计掉了一地。 她们看徐军的眼神,已经不是“嘲弄”了,而是像在看一个怪物。 两百斤的野猪! 在这靠山屯,上一次打着这么大的“硬货”,还是什么时候? 好像是五六年前,屯里民兵队组织了十几个人,放了三枪,还伤了一个,才好不容易围住一头。 他徐军,一个人?还“顺路”打着了? 王婶的脑子“嗡”的一声,她猛地想起了徐军刚才那句话——“十斤肉,算大伙儿的辛苦费!” 这小子,是疯了还是……他真的打着了?! “哎呀妈呀!” 王婶猛地一拍大腿,那股子精明劲儿瞬间压倒了震惊。 她二话不说,提着裤腿,转身就往屯子里跑,那速度,比兔子都快。 “当家的!大侄子!快!快出来!徐军打着大野猪了!两百斤的!去抬肉啊!!” 她那标志性的大嗓门,如同平地炸雷,瞬间划破了靠山屯傍晚的宁静。 “啥玩意儿?!” “谁打着野猪了?” “徐军?哪个徐军?徐傻子?” “两百斤?!王婶你是不是白天喝多了?!” “唰啦啦”——一扇扇破旧的木门被推开,一个个端着饭碗、光着膀子的汉子,围着围裙、叼着烟袋锅的婆娘、老人,全都从自家院里探出了头。 “都别他娘的废话了! 徐军就在屯子口等着呢!十斤肉的辛苦费!谁家有杠子(粗木棍)和麻绳的,赶紧拿出来!去晚了,肉都让别人家抢走了!” 王婶一边跑,一边中气十足地“广播”着。 “轰——” “十斤肉”这三个字,彻底点燃了整个屯子! “他爹的!真的假的?” “管他真的假的!万一是真的呢!” “柱子!快!把你家抬木头的杠子拿出来!” “二狗!去仓房把咱家搓的麻绳全带上!” 一时间,整个靠山屯鸡飞狗跳。 那些原本还在质疑的汉子,一听到“十斤肉”,眼睛瞬间就红了,也顾不上吃饭了,扔下饭碗就往家里跑,叮叮当当,全在翻找工具。 这股风,自然也刮到了屯子东头的赵大壮家。 赵大壮正光着膀子,坐在炕沿上,让一个懂点土方子的老娘们,用烧红的酒碗,在他那片青紫的背上拔火罐(上次被徐军打伤的)。 “哎呦!轻点!疼死老子了!”赵大壮疼得龇牙咧嘴。 “大壮哥,”瘦猴一瘸一拐地从外面跑进来,脸上满是惊恐和不敢置信,“不好了!那徐傻子,他……他……” “他咋了?他又去刨那破地了?”赵大壮不耐烦地骂道。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