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靠山屯,徐家新房工地。 正午的日头虽然足,但北风依旧硬。 工地上,汉子们刚吃完晌午饭,正蹲在墙根底下晒暖儿,抽着旱烟,唠着闲磕。 “哎,你们说,军哥这一大早进山,能弄回啥来?” 二愣子剔着牙,一脸的期待。 “那谁知道。” 王铁柱吐了个烟圈,“但我敢打赌,肯定不是野鸡兔子那种小玩意儿!军哥那是干大事的人!” 正说着,不知是谁眼尖,指着屯子口的土路喊了一嗓子: “快看!那是不是……东家?!” 众人齐刷刷地扭头看去。 只见远处的土路上,一个踉踉跄跄的身影正一步步走来。 他走得很慢。 身上的那件旧棉袄,被荆棘挂得全是口子,露出了里面的黑棉花。 最让人心惊的是,他的左手袖口,滴滴答答地淌着血,染红了半边衣裳! “我的妈呀!出事了!!” 石大夯手里的烟袋锅子啪地掉在了地上。 “快!快去接人!” 呼啦一下,几十号人全都冲了出去。 正在灶房刷碗的李兰香,听到动静跑出来,一眼看到那个浑身是血的血人,脑子里嗡的一声,手里的碗哗啦碎了一地,腿一软,差点瘫在地上。 “军哥!” 她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喊,疯了一样冲了过去。 …… “军哥!你咋了?!你别吓俺啊!” 李兰香扑到徐军怀里,看着他那只血肉模糊的左手,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往下掉。 “谁干的?是不是赵大山那个杀千刀的?俺跟他拼了!” 徐军此时已经是强弩之末。 那头黑熊临死前的反扑,虽然被黑山弓挡了一下,但那股巨力还是震伤了他的脏腑,再加上虎口的撕裂伤和一路的奔波,他现在全凭一口气撑着。 “别……别哭……” 徐军看着怀里哭成泪人的妻子,勉强挤出一个笑容,伸出没受伤的右手,轻轻擦了擦她的脸。 “没事……就是……震了一下……” “震了一下?这肉都翻出来了!” 赶过来的王铁柱看着那伤口,心疼得直哆嗦,“军哥,你这是……遇到啥了?枪炸膛了?” “不是枪。” 徐军喘了口粗气,环视了一圈围上来的乡亲们。 大家眼里全是担忧、惊恐,还有焦急。 这种眼神,让他心里暖烘烘的。 “水……” 徐军嗓子干得冒烟。 “水!快拿水来!” 老支书杨树林大吼。 有人递过来一葫芦凉水,徐军猛灌了几口,这才觉得魂儿回到了身上。 他深吸一口气,指了指黑瞎子山深处的方向,声音虽然虚弱,却透着一股子震慑人心的力量: “在那边……野猪岭……乱石岗子底下……” “有头……黑瞎子。” “死了。” “啥?!”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