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他立刻上前一步,不顾使者身上的血污,亲自俯身接过那枚染血的竹管。 指尖触碰到那尚带体温的冰凉竹管,以及那干涸发黑的血渍,他心中已然明了其中分量。 “此地不是言谈之所。” 袁隗猛地直起身,制止了使者后面的话语。 他锐利的目光扫过周围所有面露惊疑的下人和家兵,声音沉冷如铁:“今夜之事,任何人不得外传!若有半字泄露,阖府连坐,绝不宽贷!” 他随即对心腹管家下令: “立刻将此人抬入我内书房!速去请信得过的医者前来诊治,用最好的伤药,务必保住他的性命!” 然后,他看向围观的家人仆役,语气不容置疑:“都散了!各自回房,不得议论!” 命令一下,无人敢违逆。护院们收起兵刃,侍女仆役们噤若寒蝉,纷纷退下。 只剩下两名袁隗绝对信任的家仆,小心翼翼地将因精神松懈而彻底昏迷过去的使者抬起。 袁隗紧紧攥着那枚染血的竹管,不再多看他人一眼,转身便向着内书房快步走去。 他的步伐迅疾而沉稳,袍袖在夜风中拂动,背影透出一股山雨欲来的凝重。 书房门被紧紧关上,隔绝了内外。 烛火被点亮,暖黄的火光映照着袁隗凝重无比的脸庞,半明半暗。 他挥退了所有仆人,独自坐在书案后,就着明亮的烛光,小心翼翼地刮开火漆,取出了内里一张折叠得极为工整的薄绢。 薄绢上,是他熟悉的侄子袁绍的笔迹。 字迹因仓促或是激动而略显潦草,但所述内容,却让袁隗这位历经风雨的三朝老臣,也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持绢的手,微微颤抖起来。 信上赫然写道: 叔父见安,您或许也有所耳闻,眼下西凉军吕布发兵冀州,势大难制。 今侄儿假意许以联姻,嫁女袁姬,实为骄兵缓兵之策。 望叔父于长安广布流言,便言吕布拥兵自重,联姻袁氏,欲据冀州自立,不臣之心已昭然若揭,务必使董相国知之,促其猜忌,召布回京,此乃破吕唯一良机……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