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他强撑着挺直腰板,语速急促。 “正因他是心腹大患,更该趁他羽翼未丰,斩草除根。” “您贵为督军,执掌居庸关以南军堡的兵员调度、粮草军械,手握战场生杀予夺之大权。” “战场上,‘意外’还不容易,迟来的援兵,短缺的药石,乃至‘流矢’穿心……哪样不是举手之劳。” “蠢货!” 王淳终于被这话彻底点燃。 他暴吼一声,额角青筋虬结如蚯蚓蠕动,抄起案头装东珠的檀木匣子,作势便要砸向贾琏脚下。 “举手之劳,英国公那老狐狸早用七座军堡的存亡捆死了我。” “白纸黑字的军令状,军堡若守不住十二个时辰,军法从事,这你都看不懂么?” “上关堡,贾珏守的不是那座破石头城,他守的是本将的项上人头。” “我此刻动他一根毫毛,英国公的屠刀即刻就能借军法斩下我的首级。” “本将不过收了你宁荣二府些许财物,难不成还要把命卖给你们不成。” 王淳剧烈喘息着,胸膛起伏如风箱,指着北方居庸关的方向,布满血丝的眼睛里交织着恐惧与愤恨。 “你问我为何按兵不动,我比你更想碾死那孽障。” “他多守一日,英国公那份猜忌、那份器重就多一分。” “我不久前收到消息,大帅亲召他入帐密谈。” “那是明晃晃的栽培,栽培一颗本该死在堡中的弃子。” “若我在此时强行动手,你我都得成静塞军铁律下的刀下亡魂。” 最后几个字,他几乎是抵着贾琏的鼻尖,一字一顿地低吼出来。 第(3/3)页